沈华兰只是所以地瞥一眼,但姑父已经抱紧四件套,进入了警戒模式。
我心下一惊,上前两步将姑父挡在身后,说,“陪姑父给孩子买些日常用品。”
沈华兰看看姑父,又看看身后的婴童用品,恍然大悟道:“两年多没见,恭喜啊。”
她话音未落,姑父忽然从我身后窜了上来,怒吼道:“滚!虚……虚伪!”
沈华兰被吓了一跳,一个踉跄后退两步,整个人突然失去平衡,好在保姆阿姨眼疾手快,灵活地扶住了她。
沈华兰惊魂未定,茫然又惊恐地看了姑父一眼,又看向我,用着委屈的语调说,“絮絮,我,我说什么了我?”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姑父一把捞住我,结结巴巴道:“走,远离……远离小人!”
身后,是一脸惊惧的沈华兰以及围观群众的窃窃私语声。
上电梯后,姑父闷不作声地低垂着头靠在角落,整个人像是被雨打的芭蕉,病恹恹的。
我看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喉咙像是堵了团棉花,难过道:“姑父,对不起。”
姑父倔强地抬起头,视线相撞,我才发现他的眼圈竟红了:“又不是……你的错,该道歉的是他们,是……是周家!”
“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个事的吗?”我安慰他,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说,“再说了,还有两个月合作就结束了,以后少打交道就是。”
“真的?”姑父迟疑地看了我一眼,说,“合作结束……就……不……不打交道。”
我宽慰他:“好,都听你的。”
“四件套才五百,但……”姑父咬紧牙关,“她一个床垫……”
看着姑父再次攥紧的拳头,我柔声道:“此一时彼一时,她现在是周夫人了,生活品质自然是不一样的。”
“呵呵,落魄时使唤你……见钱眼开的……东西!”
心口像是突然被针扎了一下,虽不疼,但到底还是让我想起了一丝不快的记忆。
哦,我把沈华兰当婆婆供着时,周家还没有完接纳她。
毕竟那时候,在周家人眼中,她也不过是个借子上位、凭借着几分姿色魅惑了周家大公子的捞女,一直被周家人诟病是心怀不轨,没几个人正眼看待她。
不像现在,饭搭子一堆,麻友也不少,时不时的还能去做个SPA。
“絮絮,你说……会不会?”
姑父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我望着他,又听到她问:“沈华兰,会不会……怀疑?”
他说话时抱紧四件套,眼神里满是不安。
“没事,”我语气平淡,说,“但下次,姑父可不能这么冲动了。”
沈华兰虽然心大,但警惕性一向很强,一旦有什么妨碍了她的荣华富贵,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说话间,电梯抵达车库,我跟姑父刚走出来,耳旁却响起了招呼声:“南絮姐,这儿!”
我寻声望去,只见方欣桐一脸雀跃地站在不远处,她的身侧是严冬和郑凯。
两个男人手里还拎着超市购物袋。
我有些吃惊:“这么巧。”
方欣桐眨了眨眼:“什么这么巧,我们就在这等你的呀?不是说好了今天去冬哥家蹭饭吗?”
蹭饭?什么时候的事?
正迷惑时,姑父轻咳两声,说,“小严跟我……打过招呼了,我说……说你有空。”
姑父说这话时是跟方才截然相反的心虚神色。
但也能理解,做家长的,总是情不自禁地操心子女的事。
也不知道他跟严冬是怎么联系上的。
但见到我们聚在一起后,姑父又执意回住处:“你们……年轻人玩。”
我跟严冬拗不过他,只能送他去地铁口。
半小时后,我们四个人来到了严冬的公寓。
算起来,这是我第二次进严冬的住处了,整个公寓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家具摆件都是朴素而简约的原木色调,北欧风,墙角还摆放着一盆一米多高的天堂鸟,可不知为什么,这些简单而朴素的单品摆放在一起,却莫名地给人一种安心感。
“没想到吧,独居男人的家里居然这么干净整洁,”方欣桐一只手搭在我的肩头,说,“冬哥可真算得上是宝藏男人了。”
我刚准备回应,就听到了厨房里传来了严冬和郑凯的打趣声。
“这葱长得这么粗,跟蒜一样,谁能分得清啊。”
我哭笑不得,走过去,接过郑凯手里的大葱,说,“还是我来吧。”
严冬主厨,我打下手,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忙活后,五菜一汤顺利出锅。
餐桌前,方欣桐盯着面前的鲈鱼道:“南絮姐,你这花刀改得,也太出神入化了吧?”
“那花刀算什么?厉害的是这道花瓣豆腐,绝了!”郑凯吞了吞口水,满脸震惊道,“不管了,朋友圈先吃!”
说话间他拿出手机,对着菜肴拍了又拍。
方欣桐紧跟其后,招呼我跟严冬过去:“两位大厨辛苦了,来来来,一起合个影。”
“咔嚓”一声后,一张属于四个人的合影跃然出现在手机上,方欣桐惊叹一声道:“过分啊,南絮姐素颜也这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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