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是染了风寒,症状比大小姐的轻多了,吃副药发发汗就好。”
老郎中开口,目光却是盯着那一大团血迹,蹙眉有些疑惑。
风寒再重也不至于吐血呀。
本来还当是林二公子说话不知轻重,原来是真的?
老郎中立刻再替陆微雨把脉,仔细询问她的感受。
陆微雨却无心回答。
见两个表哥都杵在床侧,一个面色凝重、一个心不在焉。
她突然开口,唤出一个许久不曾唤过的名字。
“柳儿!柳儿!”
“别喊了,柳儿没有照顾好你,已经被杨姨娘请示了姑父,动家法了,这会儿可伺候不了你。”
因为二哥不吭声儿,林展鸿不耐烦地解释。
陆微雨想起来,前世在她养病的头几天,确实没见过柳儿。
“呵,因此我落湖这件事,是我的丫环担责?”
“府中其他人没责任?吵着非要让我去湖边的陆芊芊没责任?”
“关芊芊何事,你不要拉扯她,欺负庶妹算什么。”林展鸿拧眉,不高兴地说。
“呵,最该担责的是三表哥你,若非是你,我怎会摔进湖里?”
陆微雨冷笑一声,立刻改口直指林展鸿的责任。
“你觉得我的丫环受罚是应该的,陆芊芊不应该受罚,难道你也不应该么!”
陆微雨的质问带着敌意,林展鸿变了脸色。
“外头没死的!去个人请父亲来!”陆微雨突然提了口气,朝外头喊了一声。
她醒来这么久了,竟然没个丫头进来问一声,就两个表哥在这里。
算什么!
就算她前世再落魄也不是现在这两年。
柳儿还在,外头还有四个二等丫环,她的清风院还有六个三等丫环和六个婆子。
这就是她身为伯府嫡女的地位!
陆天尧从前院匆匆赶来。
“父亲可是着急要宠妾灭妻了?”隔了两世再见父亲,陆微雨却开口质问。
“乱说什么!”陆天尧目光一沉,喝斥道。
“我母亲还没死呢,怎么这府里轮得到一个妾室当家作主了?还打的是大小姐的贴身丫头!”
“柳儿照顾不周、护主不力,应该被罚!”陆天尧威严道。
“就算要罚要杀,也该是我自己的事情!”
“堂堂伯府嫡长女的院子,何时能让一个姨娘将手伸这么长了?”
“我醒来这么久,一个丫头都不见,竟然是两个表哥在屋里。”
“父亲放权给妾室狐假虎威时,可想过?”
“我嫡女的脸往哪儿搁?我母亲正室的脸往哪儿搁?林将军府的脸往哪儿搁?”
“就事论事要罚,陆芊芊才是始作俑者!”
“我这刚从湖里捞上来,她一个将我喊去湖边自己却不去的人,怎么立刻就染上风寒了?”
“是在借病逃避谋害嫡姐的罪名吧!”
“有心无心总是犯了过错,如此就该低调一些,莫将夺权示威的爪子迫不及待地伸到我院中来!”
“微雨你别激动!”林展鸿喊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罚我就行了!”
“芊芊她已经病了,你何必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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