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会出现什么?
托娅并没有直说。
甚至,她看上去十分害怕唐斩追问。
说完,便进了里屋。
这一夜,唐斩不打算休息。
他,搂着刀,闭着眼,坐在床上。
他,并没有睡着。
屋内,以及屋外一定范围内的响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雪舞寒夜,孤村瑟瑟。
门前尺深,久却无声。
冬夜,特别是下雪的冬夜,不会有太多的声响。
唐斩耳边,只有棉被中,小麻烦的梦呓。
会有什么听见,却不能出去查看的响动?
唐斩,是没有听到的。
或许,托娅只是那么无心一说?
毕竟,兵荒马乱,哪里都不太平!
雪渐停。
霜凝。
寒气清。
曙光初现。
唐斩,坐在简陋的床上。
依然,闭着眼,搂着刀。
安静的,依靠着墙。
他,一夜没睡,只是在养神罢了。
这一夜的响动,都没逃过他的耳朵。
包括,刚刚的走动声。
有人过来了,但肯定不是托娅。
因为,那人是从屋外来的。
天,还没有完全亮。
会是谁?
不止一人!
屋子十丈之内,还有人!
唐斩,睁开眼。
手握住了刀柄。
屋外那人,扣响了门。
几声过后,里屋有了响动。
托娅,开了屋门。
“你家来了生人?”
门外,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只是一个过路人!”
托娅解释,语气中有略微的紧张。
“你知道规矩的!”
中年女人,生冷的说。
“知道,知道,他马上就走,不会逗留!”
托娅,急忙解释。
“下不为例,以后不管是什么人,都要按规矩来!”
中年女人有些埋怨。
“好好,我这就让他们走!”
打发了中年女人,托娅扣响了侧屋的门。
没有人回应。
也难怪,现在才刚刚天亮。
又敲了两下,依然没人答应。
“起床了吗?”
托娅问了一句。
没人应,她才推开了侧屋的门。
屋里哪还有人!只是床上多了些碎银子。
屋外,一声马嘶。
接着,扬蹄之声远去。
那对父女,是走了!
这一声马嘶,也惊动了那中年女人。
“真是不老实!”
中年女人看到的,是个男人裹着个小孩儿。
......
东方升起了日头。
是个晴天。
然,晨光初露。
寒气,依旧未减。
裹着还迷迷糊糊的小麻烦。
唐斩,催马行了十数里。
一路颠簸,小麻烦也醒了。
吃了早饭再走吧!
路边,小麻烦认真的吃着干粮。
陈老三烙的饼,比这妮子的脸要大上一圈,捧着这样的大饼,小麻烦吃得满脸都是。
而唐斩,正在试图完成一项,对他来说十分困难的工作。
扎角髻!
昨天才看过,哈图家的老婆子如何盘扎,唐斩自以为是记得的。
但,这丫头的头发虽是被攥在手里,可就是不愿任他摆布。
把头发打个结,倒是不难,可唐斩要的是好看。
这个嘛,就需要手巧一些了。
一双全是老茧的手,能有多巧?
所以,大冷的天,唐斩却鼓捣得满头是汗。
“爹爹,为什么走了都不跟婶婶道别?娘说这样不礼貌!”
小麻烦任由唐斩摆弄自己的头发,一边吃着饼一边问。
“......”
唐斩,对扎角髻的事,过于投入,似乎并没有听到小麻烦说什么。
“爹爹!”
小麻烦,又叫了声。
“啊?”
唐斩,算是听到了。
“为什么不叫醒我,跟婶婶道别之后再走?”
小麻烦问。
“托娅婶婶,是个好人,爹爹是不想让她为难。”
托娅和那中年女人的对话,唐斩听得清楚。
似乎那个小村子有什么规矩,是针对外来人的。
而,托娅没有执行那个规矩。
不管好坏,她没有为难唐斩和小麻烦,只单纯的提供了一夜住宿。
人,是不坏的。
“为难是什么意思?”
小麻烦,天真的问。
“等你长大了,再给你解释!”
唐斩,这才觉得自己好笑。
为何,会跟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儿,说这些!
吃罢了早饭,两人的战绩分别是:
小麻烦,吃了半张比自己脸还大的饼。
对于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儿来说,这妮子算是很能吃的了。
唐斩,最后完成了两个角髻。
不过,这扎好的两团头发,并不像髻,更像是两个软趴趴的丸子。只能说,比唐斩第一次扎那两个毛球球要好看些许。
日头渐高,催马蹄。
独骑一纵,几十里。
今天,必须得赶到杀虎城。
约莫八九十里地,赶急些的话,天黑之前就能到。
踏雪五十步,并做二十行。
数十里寒风,只当客来迎。
日当头顶之时,唐斩带着小麻烦,又朝着杀虎城的方向,走了四五十里。
相比察窝儿,杀虎城是重镇,有一万赤州军驻扎,要想攻破实非易事。
因此,杀虎城易主之事,鲜有发生。
相对稳定的环境,能让城中百姓生息,所以,杀虎城也是关外六百里,较为繁华的城塞之一。
越靠近杀虎城,道路也是越宽敞,也陆续有了人烟。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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