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各不相同。除了黑白两色,还有奶酪黄、蜜桃粉、松石绿、葡萄青、柿子红、湖蓝、海蓝、紫薯色……各自不同,却又和谐相融,奇妙得像是进了童话世界。
&ep;&ep;小镇前是片花田,搭了些果架,不过刚刚初春,架上只有稀稀疏疏的藤条。
&ep;&ep;花田边缘扎着篱笆,西瓜车正是从篱笆外经过,安静看得正入神时,耳畔萦绕的声幕忽地落下,四周沉寂一瞬。
&ep;&ep;“就这儿,到了。”
&ep;&ep;安静挺直身板,向车外看了看,然后难得主动地看向司机,似乎想问他为什么不开进去。
&ep;&ep;司机先生成功意会,笑着跳下车,扶着车门冲花田尽头的小镇努了努下巴:“你们这儿没通行证进不了。”
&ep;&ep;闻言,安静轻点了点头,解安全带时却小声说道:“可我的行李也是交给你的。”
&ep;&ep;它们两天前就到了傻瓜镇,里面。
&ep;&ep;“哦!”司机先生听懂这话,隔着他的红色棒球帽挠了挠头,“行李都是我姐的南瓜车往里送,我们家只有她有通行证。”
&ep;&ep;“南瓜车?”安静抓错重点,下意识复述一遍,一边将邻座的向日葵编织包拖到怀里,抱着它下了车。
&ep;&ep;“对,比我这车大,能装。”司机先生笑出口白牙,绕到西瓜车后排,从polo衫衣兜里取出张名片交给她。
&ep;&ep;安静背好包包,双手接过。
&ep;&ep;名片极其简单,上面只印有三个名字和三串号码,她正看,司机先生就开始了他的介绍:
&ep;&ep;“最上头是我,徐西,出镇进镇随时找我,代劳买些小东西也行。第二个徐南,我姐,大件儿东西都找她带。最后是我外甥,是个医生,有需要也能找他。”
&ep;&ep;“谢谢。”
&ep;&ep;“不谢不谢,”徐西笑弯双眼,替安静取出西瓜车里的迷你行李箱,推到她面前,“行,以后有事儿联系我就是,我这会儿得回去看我儿子,还病着呢。”
&ep;&ep;“嗯。”
&ep;&ep;安静拖着行李箱退到篱笆边上,看着他上车,忽然想到什么,尽力抬高嗓门喊住他:“请稍等,我还没付钱!”
&ep;&ep;司机愣了愣,摸着后脑勺回头:“有人付过了。”
&ep;&ep;安静看着他,静默片刻微微低眉,问道:“是个女人吗?”
&ep;&ep;口吻极低,但徐西还是听见,他若有所思,没再笑,只冲安静摇了摇头。
&ep;&ep;她向司机抱歉声,颔首转身。
&ep;&ep;须臾,宁静的小镇外再次响起咯啦咯啦的声音,不过这回是渐渐远去。
&ep;&ep;安静偏头望了望,西瓜车卷起的尘土似乎迷了她的眼,她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仰起头看天。
&ep;&ep;最初的云早已变了形状,这会儿像团被晒化的香草冰淇淋,只有一团是完整的,有些像……指示牌?
&ep;&ep;她盯着那朵云,发了会儿呆,直到它也变成冰淇淋,她才按下帽檐走向路口。
&ep;&ep;花田间有条通往小镇的路,平坦宽敞,路口处立着架真正的指示牌,木质,大约两米高,裹着圈简陋又孤独的爬山虎,到箭头处为止。两个木牌上分别刻有“傻瓜镇”与“donkeytown”字样,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有多傻。
&ep;&ep;安静定定瞧着它们,慢慢露出个微笑,从向日葵小包里取出相机给它们拍了张照片,片刻后笑意又降了下去,回头望向来时的山坡小路,遗憾地想:
&ep;&ep;忘记拍照了。
&ep;&ep;不过这遗憾极短暂,毕竟她已经亲眼见过,她回过身,隔着花田,远远地给傻瓜镇拍了张照片,再才收起相机朝里面去。
&ep;&ep;行李箱的小车轮在路上带出串呼噜噜的声音,安静握着拉杆的手被颤得微微发麻,一如她忽然不平静的心脏……
&ep;&ep;花田尽头是座彩虹色的三层小楼,听说那是傻瓜镇镇长办公的地方,而她,需要去那里报道。
&ep;&ep;为此,安静走到彩虹小楼前特地调整起呼吸,就像每次出门前为自己鼓劲那样,可是,还没来得及调匀呼吸,就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先生从小楼里出来,顿时让她绷紧神经。
&ep;&ep;老先生阔步走出彩虹色围篱,人高高瘦瘦、精神矍铄、皱纹极少,除了满头银发,余下的看起来都还年轻。
&ep;&ep;安静一见他,还没问好,就条件反射地深鞠一躬,老先生莞尔:“是安静吧?”
&ep;&ep;“嗯,您好。”
&ep;&ep;“你也好,谨代表傻瓜镇欢迎你。”
&ep;&ep;安静慢慢涨红脸,又害羞鞠了躬:“谢谢。”
&ep;&ep;老先生从兜里取出张卡,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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