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河底下埋藏着千万郁郁不得志的修行人。
他们的尸骨藏于河水下,经年累月逐渐腐烂成泥,又化作了怨气横着的恶灵。
倘若是凡人不小心跌落河中,必定会叫河水底下的怨灵吸食。
但王卿卿好歹是拜过宗门,身上有护身符加持,哪能这么轻易丧命?
她艰难游上岸后,狼狈地站在岸边指着柳晏殊他们的方向破口大骂。
在濒死边缘走过一遭的柳晏殊悟出了一个道理,人嘛,憋屈苟活是活,看不顺眼就干他妈的也是活。
如果说她的结局注定了就是死,倒不如在临时前让自己爽一把。
反正身边还有个神医老头呢。
船行驶的速度很快,即便是须弥河茫茫无边际,她也感觉到了行船的速度。
柳晏殊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的确也是狼狈不堪,灰头土脸像极了叫花子。
但忽然间,一只苍白的手就抚上了船舷。
青天白日闹鬼,吓得柳晏殊一凛冽。
引渡人二话不说,一船舷就往那只鬼手上拍。
“平日这帮短命鬼倒是没有这么嚣张,今儿个倒是胆肥了。”
柳晏殊这时才回想起询问引渡人家里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那汉子微微叹气道:“是我家娘子!她自前几日不知怎的,从庙里烧香回来就得了怪病,附近的药师皆束手无策。无奈之下我找了师父,求他给我引渡的机会,来寻寻有缘人,看是否能助我娘子度过此等难关!”
怪病?柳晏殊听后朝着老头的身上望了一眼。
以他轻松治好自己肩膀上剑伤的情况上看,问题应该不大。
她扭头想要询问桌爷能不能治,却忽然看到对方正要将水里的腐尸往船上拖……
吓得引渡人大喊:“别将它拖上船,那可是妖邪啊!”
“桌爷!你快放下!”
老头子不太高兴地回嘴:“玩一下嘛,无聊死了。”
柳晏殊:……
引渡人:???
船靠岸后,引渡人带着他们走到了一间民宿里,还没进屋,里头就传来了痛苦吟叫的声音。
民间的屋子较为矮小,她弯下腰跟着引渡人进去后才发现,躺在榻上的女子已经面容枯槁,大有油尽灯枯之势。
“姑娘请为我娘子救治!”说着引渡人竟朝着她的方向跪了下去。
柳晏殊上前佯装瞧病,实则给老头使眼色。
“桌爷,快来看看这小娘子怎的了?”
那老头先是抓着屋里头有趣的物件一阵把玩,听到柳晏殊这声才回过头去。
“她中毒了,已至肺腑,不出三更便要一命呜呼咯。”
引渡人吓得身子一摊,潸然泪下。
而老头则是开心地拍手大笑,弄得柳晏殊十分尴尬。
“你不是说你有办法救我娘子的吗?”
引渡人忽然大怒,他面上一狠忽然起身拿着一把戬朝着柳晏殊走来。
那女人轻咳:“王宽,算了……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别为难姑娘。”
柳晏殊自然是不忍她花样年华中毒离世,忙大喝:“小桌子!你若是将她救活,等会我带你去赌场玩。你去过赌场吗?没去过吧,那里头好玩着呢……”
老头一听,两眼放光:“当真?小姐你可不许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
柳晏殊大手一挥,老头也跟着凑到了女人的床前。
“的确是伤到肺腑了,但是不要紧!”
老头子又从他随身携带的瓶瓶罐罐里掏出了一堆药粉。
“将这东西冲水给她服下。”
与老头对视的瞬间,柳晏殊会心地笑了笑。
她就知道,这老头深藏不露,是个极品药师。
但是那小娘子将药喝入腹中片刻,竟然开始大口地往外呕出黑血!
柳晏殊吓得眉头一皱,忙低声询问老头:“我是让你治好她,你干什么了?”
老头一脸无辜地说道:“我给她喂了毒……”
?
柳晏殊开始慌张思索她能否从窗台边逃出去。
王宽大怒:“我好心渡你们过河,你们竟然这般坑害我的娘子!我要杀了你们!”
柳晏殊将自己这辈子的逃跑能耐都用上了,急忙在屋子内肆意逃窜。
“大哥,这不关我的事啊,要砍你去砍那老头子,明明是他下的药……”
可就在此时,那小娘子竟然从床榻上缓缓起身。
“夫君!我好像不疼了!”
她面容虽然依旧枯槁,可是精神气却明显得到提升。
那小娘子惊奇地起身走动:“夫君,我似乎当真是无碍了。只是……”
王宽着急地走上前去询问:“只是什么?”
“只是我肚子有些饿了……”
“你都三日未曾饮食了,能不饿吗?为夫这就替你煮些粥喝。”
老头子被人追杀还一个劲地嘎嘎乐:“真好玩。”
柳晏殊扯着他的衣角问:“怎么回事?”
“以毒攻毒,自然能把体内残溜的毒素逼出来了,说好了要带我去赌场玩的。”
柳晏殊心道,被你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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