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仙长,此宝可有名号?”柴荣笑呵呵地问。
&ep;&ep;“福生无量天尊,贫道不曾为此物取名,有劳陛下了。”种放白着一张脸,恨不得将所有的干系推得干净。
&ep;&ep;“如此,此宝便叫蚩尤战车吧。”柴荣说道。
&ep;&ep;战车需要烧煤油,那东西现在还只是在白云观里尝试性地提炼了一点,从汴梁跑到娘子关,今天又出去了一天,所存留的已经不多了。将军们用炽热的眼光又“抚摸”了一会儿这巨大的怪物,才终于恋恋不舍的离开——战争就算是胜利了,后面也还是有很多后续工作的。
&ep;&ep;“陛下,这耶律小儿还曾到过我朝,我朝均以礼相待,谁知他刚刚登基便要翻脸,实小人也,臣请继续北征,除恶务尽!”张永德请示道。
&ep;&ep;“陛下,天下承平不久,百姓尚需要休养生息,我朝又没有太大的损失,臣请陛下以慈悲为念,莫要赶尽杀绝。”一个文臣反对道。
&ep;&ep;“不必再说了,这耶律小儿既然敢不知天高地厚的伸爪子,朕不教训一番,心头难消旧恨!”柴荣沉着脸,“若非北征燕云,遭了辽人的冷箭,朕的皇后也不必年纪轻轻便离了人世,杀妻之仇,朕若不报,枉为人夫。”
&ep;&ep;柴荣此话一出,所有大臣都不再吭声了。
&ep;&ep;“陛下,打天下易,守天下难,北方胡人与我中原语言相异,风俗不通,若贸然攻打,只怕契丹如三代之犬戎、汉唐之匈奴,杀时如鸟兽散,却又会迅速聚集,如野草,火烧不尽,风吹又生。”崔瑛想了想,还是提醒道。
&ep;&ep;“这是皇儿的事!”柴荣摆摆手,“朕打天下,他与永岱守天下,朕若为子孙留一强敌是朕之过,至于怎么治理,不是还有诸位贤臣可与我儿共同谋划嘛。”
&ep;&ep;这话说得实在是太有道理,崔瑛简直无言以对,更可怕的是,周围的大臣们还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弄的崔瑛也只好闭上嘴巴,暗暗发愁。
&ep;&ep;事情进展比崔瑛想象的要顺利很多,契丹虽然是一个民族,但和其它的游牧民族一样,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依部落生活,对部落首领的认同感比对皇帝、国家、民族的认同感要高的多。大周的强盛,那些生活在周辽交界处的牧民是最清楚的,请求内附的大小部落比比皆是,形式好的简直让人觉得大周已经德布四海了。
&ep;&ep;娘子关的守军和控鹤军的士兵以小队为单位四面出击,防止散兵游勇袭扰百姓,主力军则由柴荣指挥着追击耶律隆绪。
&ep;&ep;崔瑛没再跟着主力军队北上,他实在不太能适应这个时代的战争。他和见识过战事的柴永岱一起,负责起整个北方的防御工作。
&ep;&ep;水泥路的修造,城墙的修缮加厚,边地村镇的保甲训练,甚至户部和工部已经规划好了从汴梁到长城沿线主要关卡的“龙途”,只等将最新一批学堂的学童教出师来,分配到各个铁矿地建设高炉,炼制铁轨。
&ep;&ep;耶律隆绪此时极为狼狈,原本精致的貂皮大氅被泥灰抹得不见光华,引以为豪的髡发散开,露出青色的头皮,手上腿上都是细小的伤口。
&ep;&ep;跟在他身后的亲卫已经不多了,收拢人员时有一批被吓破胆的直接请求内附了,还有一些普通士兵只要听到一个“周”字都要哆嗦半天。曾经赫赫扬扬的大军最终如鸟兽散,耶律隆绪所认得的,百不存一!
&ep;&ep;而等他们逃到上京附近时,关于南国皇帝是黄帝重生,能御使蚩尤的传说已经散布到了整个草原,所到之处,人心惶惶。
&ep;&ep;“舅舅,”耶律隆绪坐在军帐前,眼睛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一堆篝火,“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呢?我们怎么可能连一道关都攻不进去?南国的援军为什么会到的那么快?我……是不是……做错了?”
&ep;&ep;“陛下,事已至此,还是想想往后吧。”萧思温劝道,“柴家还算是个仁厚的,不管是南唐的李重光也好,还是吴越的钱氏也罢,如今在汴梁城的生活都说不上太差,我们上次也是打听过的……”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心绪也极为复杂。
&ep;&ep;契丹立国可比大周要早得多,契丹的军力也一直是他们的骄傲,如此迅速、如此彻底的溃败他们便是一向持重的萧思温也不曾想过。
&ep;&ep;“那,朕若想做拼死一搏呢?”耶律隆绪的眼光如利剑一样射向萧思温,“不知舅舅可否愿意助孤一臂之力?”
&ep;&ep;“萧家与皇室世代联姻,自然是生死与共,臣也会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ep;&ep;“是吗?”耶律隆绪口中喃喃,然后又沉默起来。
&ep;&ep;耶律隆绪还是想尽力一搏的,可当他点校兵马时才发觉,在他即位之初,这样一场战败在尚武的契丹会产生多大的影响——除了他自己那少得可怜的亲卫,所有部落和大贵族的属军他完全无力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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