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为什么?没东西可弄了?”
&ep;&ep;“是市场饱和了。”
&ep;&ep;“市场饱和?”柴永岱快嘴一接,“我看城门外的市集还能朝外再摆个一里嘛。”
&ep;&ep;“不是实指市、场,而是六安对人力、物资的需求到位了。六安在籍一万一千多人,除幼童和学童及老弱不堪者外,人人除农忙外都有活做,秋后还需要临时招一批短工。若再弄出新东西来,现在的人手便不够了,人力上涨会使粮食、布帛所有的一切价格上涨,得不偿失。再有新人进来,六安城里也住不下了,六安能种出的粮食也供不了这么多人,再从外地调粮,容易出事。”崔瑛将最简单的宏观经济学的内容用最易懂的方式向两位帝国未来的主人解释,“臣测算过,以六安目前的粮食产量,差不多到城市极限了,非是州治、京畿这几个作坊也就够用了。”
&ep;&ep;柴宗训与柴荣来之前设想过种种情况,还真没想过有一种是城市本身约束了崔瑛的发挥,他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便与崔瑛约了明天一早到六安四处看一看,顺便说说修补桥梁的事,将崔瑛打发走后,便与叶知秋、赵匡胤商量,该怎么写这封信给柴荣,自己又应该表达什么意见。
&ep;&ep;而崔瑛可不知道自己可能又要换地方,他正满心盘算着明天怎么和喻皓交流,将物理理论与建筑实际结合到一处去,不知道能不能将这个建筑大师带歪成物理学家。
&ep;&ep;第56章建桥
&ep;&ep;柴宗训与崔瑛约好了,他们第二天早餐过后在城南门下碰面,去看要修的桥和六安乡村的情况。
&ep;&ep;六安的深秋不是特别寒,但濒临淮水,湿气重,很有些阴冷的感觉。柴宗训他们一伙子昨天晚上睡的是已经烧起地暖的房间,在房间里只穿一件绸衣就行了,然而出门之后他们便被冻得缩头跺脚,只好大清早敲开成衣铺的门,现买了大棉袍裹在身上。
&ep;&ep;第二天一早,崔瑛穿了一件修身絮棉的锦袍走到南门口的时候,便看到四大一小五个人,一水儿的深蓝麻面厚棉袍,有点像现代那种军大衣的款式,只袖口稍收一点,领子略高一些,坐在一个朝食摊子上,正笑呵呵地朝他招手。
&ep;&ep;崔瑛见他们这姿态,差点儿没乐出来,叶知秋嘴角抽了一下,使劲地抿一下嘴角,眼睛往下一垂,看左看右看行人,就是不看他们。
&ep;&ep;“阿瑛快来,阿爹替你们俩也点了。”柴永岱欢快地朝崔瑛唤道。
&ep;&ep;崔瑛不得不庆幸,他除了刚来的时候到处跑之外,其他时候都是缩在某一个固定的地点,认识他的人实在不多,要不然,县里的百姓还不知道要想什么呢。
&ep;&ep;“你俩这一身锦袍挺精神,”赵匡胤笑得爽朗,“这大棉袍实在不错,要价也不高,又暖又软又轻,我看少东家可以带些回去,东家想必也会高兴。”他一边说一边双手朝汴梁方向拱一拱。
&ep;&ep;“排云、德华,来尝尝,这家婆婆的豆花儿可真香甜。”
&ep;&ep;“来来来,两位郎君,快请坐。”老婆婆端着两碗豆花问道,“小店里有一文一份的咸味儿小菜,有蜀黍熬的饴糖,三文一份,您二位要什么口味?”
&ep;&ep;“照常。”叶知秋看起来相当的熟门熟路,从荷包里抓了三文钱往钱匣子里一丢,等那老婆婆打了半勺稠稠的饴糖倒进雪白的豆花上,他便接过来,用自己的勺子一搅,让金色的糖浆慢慢渗到雪白的豆花里,才心满意足地慢慢舀了吃,这架式一看就是常客。
&ep;&ep;“我吃咸菜的就好。”崔瑛笑了笑说道。
&ep;&ep;“哎,给您。”那老婆婆从菜缸里挑了一大块咸菜端给崔瑛,“小公子这是头一回来六安吧,要我说咱六安的豆花还是饴糖的最地道,小店的饴糖还是城门口那糖画刘帮着熬的那。”一清早城门还没开,来往的人也不多,老婆婆好像起了谈兴,“据听说啊,这糖画刘的饴糖还是咱们小县尊地里的蜀黍熬的,味儿比麦芽甜,小郎君吃啦,准保像咱们县尊一个聪明。咱家今年开春就求求小神农,看能不能领几两种子回来种种看,到时候这饴糖就能和咸菜一个价了,小郎君到时候可要多吃点。”
&ep;&ep;全桌人都眼神复杂地看了崔瑛一眼,崔瑛只得当没看到,低头将豆花扒进嘴里,一声也不吭。
&ep;&ep;等一桌人喝完了热豆花,城门也正好开了,一群就在城墙根儿搭了几间水泥棚的汉子吵嚷着很快分成了组,这是服役的百姓要上工了。
&ep;&ep;“德华,你在这六安可真是无处不在。”穿着一身厚棉衣,完全不见风姿的柴宗训笑着打趣崔瑛。
&ep;&ep;“百姓见识少,有点稀罕事儿便传得到处都是。”崔瑛尴尬一笑,连忙转移话题道,“这条道儿就是六安渠的规划点了,”他领着一行人站得离分工的衙役远远的一座小坡上,指着坡脚的龙骨水车道,“将淮水引到渠里,由粗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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