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没说话,只是给了时方年一个眼神。
在京都就没有第二只跟嘉禾有关的股票,前世也正是因为这只股票才让郑源家得以一夜跻身京都上流圈子的,也正是这只股票导致了那次三百人集体跳楼事件,让众多上流圈子里的人都对郑家避之不及。
哪怕当时她没有被接回顾家,她也一定会知道。
顾晓冲冯爷爷笑了笑,轻轻掸了掸他袖子上的灰,笑着看向小马道:“马叔叔,能把合同给我看一下吗?我家是开律师事务所的,我也有涉猎一些关于合同细则内容上的法律规定的。”
见小马脸色一变,冯爷爷心下明了。
“啊,不好意思啊冯叔,我刚想起来您的那份合同我忘在公司了,改天我再来,改天再来。”
说完,他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早已站在他身后的时方年挡住了去路,“合同拿出来,我们就有话好商量,不然……”
时方年随意掰了下手指,咔嘣脆。
“马叔叔,今天只要你敢走出这间店,我保证明天我就让你在整个京都没有活路。”顾晓看着缩在角落伺机逃跑的小马,又补了一句,“我说到做到。”
这话像是卡住了他的呼吸一样,让他一下子崩溃似的嚎啕大哭,着实给见过不少大场面的顾晓和时方年吓了一大跳。
“我承认这只股票有问题,但是我也没办法埃”
小马蹲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像是压抑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似的,越说越大声,“嘉禾那个空壳公司早就该倒闭了,但那个龟孙子就是拖着不去申请破产,还要拖着我们这些小员工的工资。
我女儿生病在医院急需要钱,我才找他们要工资的,谁知道那群狗娘养的,跟我说让我来给这些老爷老太推销保险,推销出去一份就拿一份的工资。
我也不想啊,要不是他们说破产了之后,工资就没了,我早就到劳动部门举报他们了。”
他一边说一边吐沫星子直往顾晓脸上飞,可给她嫌弃坏了,赶紧拽着时方年的袖子抹了抹脸。
事情大致清楚了,顾晓也想到了对付他们的办法。
“你先别哭了,”她拿起桌上的整包餐巾纸递给他,微笑着看向他,“如果我能给你钱,你愿不愿意帮我?”
小马狠狠地擤了下鼻涕,望向顾晓的眼睛里满是质疑,“我这么大的人都因为钱愁的在你们面前大哭,就你这个未成年还给我钱,你别是拿你爸妈的钱给我的吧?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这么干,我可不想哪天走在路上被你爸妈当街打死。”
顾晓是实在没想到这人话那么多,照常理来讲难道不是应该立马点头答应她,再对她一阵感谢吗?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我爸不知道去哪里了,所以你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
顾晓被气得有些想笑,但还是不得不客客气气地跟他讲话,“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拿钱办事,ok?”
“真的?”
时方年实在看不下去小马磨磨唧唧的样子,直接递给了他一张两百万的支票,假笑道:“钱好说,只要事情办好,一切都好说。”
“好。”
整一个下午,顾晓和时方年都窝在面店里,而郑源还不知道嘉禾的末日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