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杀的别墅中空荡荡的,角落里最阴暗的地下室里,只有一点天窗的微光渗进来,哪怕只是一点儿光也足以让人触目惊心。
满地的血渍,混着厚厚的尘土,碎落满地的动物器官上爬着各类的蛆虫,恶心得让人没法接受。
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体会在这种环境下要怎么活下去,但顾晓活下来了,她靠着自己最后一丝意志活了下来。
因为她要杀了那对狗男女!
“我的好姐姐,你怎么还有脸活着呢?要是我是你,早在泄露公司机密害得公司垮掉就一头撞死在墙上向一家老小谢罪了。”
顾心冉仍旧是每日一次来“问候”她,只是这次穿得格外的花枝招展。
虽然她确实有一副姣好的容颜,但奈何心肠跟她妈一样毒如蛇蝎,恨不得把所有阻拦他们霸占顾家家产的人都杀掉,以泄心头之恨。
她踩着恨天高,一步一步踱到顾晓面前,低下头俯视着,脸上带着轻蔑地笑说道:“你怎么有脸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嗯?”
看着这张跟自己没有一处相似的脸笑出了声,顾晓想起自己当初对她的种种忍让,眼中的红血丝颜色又深了些。
握着手里藏了许久的东西,顾晓咳了两声,不屑地朝她啐了她一口,忍着胸口往上翻涌的鲜血,哑着声音怒吼:“我呸,要不是你跟郑源那个畜牲一起骗我……”
还没等她说完,顺着门口的微光飞来了一只飞镖,直直扎在了顾晓的脸侧。
轻笑一声,她抬手抹了抹脸上的血痕,眼中的寒意一瞬间像风暴似的涌了上来,舔了下早已干裂的嘴角,又咳了两声,“你终于肯来了。”
“怎么?那么想我?是还想跟我在一起吗?”
郑源大步走向站在一旁环胸站立的顾心冉,轻轻一拦人便到了他的怀里,根本就没给顾晓反驳的机会,紧接着羞辱道:“不过,我早就有了冉冉了。你要是愿意给冉冉当个贴身女仆,我还是能勉强考虑一下的。”
顾晓看着这对狗男女在她面前卿卿我我,口中的鲜血终于还是没忍住,立马用手捂住了嘴,却还是落下了一抹血迹。
虽然地下室里很昏暗,但这却是顾晓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能留下的最后一抹鲜艳的色彩。
“你做梦1
强忍着嘴里的铁锈味儿,她将血抹在了手心,强撑着朝那对狗男女挥起了一把尘土。
“啊!我的……眼睛……”
原本得意洋洋的两人几乎同时喊出声,却也几乎在同时停止了声音。
地上一下子掀起了一片灰,一片红色的液体混着地上的杂乱,一时间,地下室里再次恢复原来的寂静。
几乎同时,顾晓也沉沉地跌回地上,看着这对狗男女身上溅起的鲜血,完全感觉不到手掌心被碎刀片扎出的伤口的疼痛,她嘴角终于再次勾起了久违的弧度。
但看着那个拼命朝她跑来的人,她的眼泪还是没忍住从眼眶滚了下来。
他还是来了……
这是顾晓死前最后想法,她不想让自己死在时方年面前,至少不要那么狼狈不堪……
—
大脑疼痛难忍,耳边一阵悉悉索索的喧闹,还未从伤心中走出来的顾晓本能地烦躁,只想睁开眼睛看看是什么人在叽叽喳喳。
但看到这熟悉的街道,愣了两秒后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她重生了。
回过头看着驾驶座上的司机,顾晓压下内心的狂喜,用尽量平稳的声音开口问道:“师傅,这车要堵多久啊?”
接着她佯装着急的样子打开了手机,当下明了。
果然……
“估计还要等一会儿呢,要不姑娘你在这里下车吧,也没多远了。”
司机叹了口气,转身从有些破皮的钱包里拿出了零钱递给顾晓,“姑娘,你在手机上付一下钱,我拉着你走了也算挺远,我找你一半行不?”
顾晓笑了,顺手把钱付了,“没关系,钱不用找了,我先走了,谢谢啦。”
司机看着远去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但看着手里的零钱有些心酸地笑了。
看着周围熟悉的建筑,顾晓非常知道现在她面前的宴会厅里正在干什么。
要不是前世自己被郑源那个畜牲欺骗,让顾心冉有了可乘之机,不仅顾家的产业被他们这对狗男女吞了,就连时家的大半产业也……
总之,要不是他们,最后根本不会连累到时方年。
顾晓大步往入口走去,却被人拦了下来,“请这位小姐出示一下请柬。”
见她被拦了下来,身后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声嘲讽,“呦,这不是顾家大小姐顾晓吗?怎么你巴结了时方年那么久,他连张请柬都没给你吗?”
一回头,顾晓看到那张没什么印象的脸,甚至有些想不起她是谁了,但看到她脖子上那串项链,她轻蔑地笑了,瞬间不想理会她了。
接待顾晓的门童一听这话,脸上的堆笑也浅了许多,眼中也多了些轻视。
但她丝毫不介意,只是环着胸,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爸爸。
因为她爸爸也不是什么好人。
只是一眼,顾晓就把一个大她近三十岁的男人看得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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