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自从姜老太爷去世之后,姜老夫人就移居到萍竹园中,一般鲜少出府,每日也不过是见见儿孙,日子过的清闲平淡。
&ep;&ep;“祖母。”姜清筠和姜清时一进屋,先给坐在正首的姜老夫人行礼。
&ep;&ep;姜老夫人出身淮南侯府,年轻时一直是名动京城的贵女,直到嫁给姜老太爷,风华也丝毫未减。此时她身穿深色暗纹衣裳,遮盖不住她身上的气势和凌厉。
&ep;&ep;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以及请安的声音,姜老夫人缓缓抬眼,在屋里环视一圈后皱眉,“起来坐下吧。”
&ep;&ep;谢过姜老夫人,姜清筠刚坐下,婢女还在上茶时,就听见姜老夫人在问她:“身子可好些了?一路上雨多,可有受寒?”
&ep;&ep;姜清时品茶的动作一顿,偏头给了姜清筠一个眼神,让她别说错话。
&ep;&ep;“在乾州时因病休养了几天,之后一路都顺利。让祖母劳心挂念了。”姜清筠说完,姜清时微微松了口气。
&ep;&ep;姜老夫人点头,姜清筠托人送回来的信她看过,知道人没再出事就行。她放下手中的茶盏,继续问着:“对了清筠,你二婶娘和大姐姐从禅山寺回京了吗?”
&ep;&ep;顾氏从一进来就知道老夫人迟早要问,此时却又不能开口。老夫人这话是在问清筠,如果她贸然开口,只不过是又亲手把训斥的由头送到了姜老夫人手里。
&ep;&ep;她眉宇间微蹙,却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
&ep;&ep;“二婶娘和大姐姐都回来了。只不过大姐姐身子不适,二婶娘就先带着姐姐回去了。”
&ep;&ep;姜老夫人抬眼,目光直视着姜清筠,眼神中带着威压,似乎是想看透她是否是在说谎。可姜清筠眼神坦荡,笑容甜甜的回望着姜老夫人。
&ep;&ep;眼神清澈纯粹,却一下刺痛了姜老夫人的内心。仿若想到了什么记忆,姜老夫人有些厌恶地收回视线,她知道大孙女出事,一时间也没得心情在这里聊着,之后没几句功夫就借口身子累了,让顾氏带着两个人回去。
&ep;&ep;等三个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老夫人起身回了内室,“阿堇,你去清婉那边看看是什么情况。”
&ep;&ep;“记得请个大夫。”
&ep;&ep;*
&ep;&ep;姜清时去年就已经入了朝堂,去禅山寺的这两日本就是他告假才得以抽身的,此时既已经回了京城,顾不得休息,从老夫人处出来之后就直接去了礼部。
&ep;&ep;姜清筠的松筠居里,一切摆设都照常如旧,反而还添了几件新的摆设。
&ep;&ep;回到松筠居后,顾氏拉着姜清筠坐在床榻边上,仔细打量着她。碍于姜清筠身子弱的缘故,每年都要送她到江南过冬。即便顾氏舍不得,但也不得不如此。
&ep;&ep;每一次离开,都是长达三四个月的离别。尽管知道到了江南,有外祖照顾着,姜清筠不会出事,但这几个月里,顾氏又无一天不在担心着姜清筠。
&ep;&ep;“娘,我没事。在江南都挺好的,我还去了乾州,只可惜这次没见到舅舅。”
&ep;&ep;见顾氏一直看着她不说话,姜清筠握着顾氏的手,好言宽慰道让她放心,又说了一路上遇到的许多趣事,这才终于逗得顾氏笑了出来。
&ep;&ep;“你舅母,还是一直在佛堂吗?”姜清筠提到舅舅,顾氏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话语里满是不确定和担心。
&ep;&ep;自从当年的事情过后,那边就一直维持着僵局。谁都不肯先低头,结果到最后愈演愈烈,直至走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ep;&ep;想到她走时留给杜姨娘的好礼,如今这么长时间过去,舅母那边也应该有动作了。
&ep;&ep;只不过这些,她暂时都不能和顾氏说。那些本该她背负的,说出来也不过是让娘亲多担心罢了。
&ep;&ep;姜清筠压下心底的复杂想法,摇摇头,带着几分惋惜,“没有,这次去乾州,我都没见到舅母。”
&ep;&ep;顾氏叹气,不在纠结于这个沉重的话题,“前几日娘收到了沈府的请帖,正好你也回京。十日后你和娘一起去。”
&ep;&ep;“阿筠长大了,娘能教你许多,但也不能让你一直不出府。”顾氏抬手,把姜清筠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ep;&ep;沈府的宴会?
&ep;&ep;姜清筠一边应着顾氏的话,一边在脑海中快速寻找着这段记忆。
&ep;&ep;前世的那个时候,她刚回京城不久,原本无意要去沈家的宴会,结果耐不住姜清婉的要求,最后还是陪同她去了。
&ep;&ep;也正是那场宴会之后,她声名尽毁,成了一生抹不掉的心结。尽管后来嫁入镇南侯府,她也很少去赴京城中的各大宴会,逐渐将自己隐匿在镇南候的光辉之下。
&ep;&ep;而姜清婉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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