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他几乎每晚都会梦见他说"我们别联络了",一个晚上会吓醒两、三次。
&ep;&ep;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对劲,跟着他的保鑣在一次把他从马路中间拉回来后主动联络了文森,文森接到消息连夜从东岸飞回来。
&ep;&ep;这夜,梦中唐泽修在机场抱着他,在他耳边说着"捅破这层窗户纸之后,我再也无法假装只当你是朋友",他想要牢牢抱住他,下一秒他的手却抱了个空,他慌张的四处张望,转头却看到罗文章将唐泽修抱在怀里对他说"你能爱上男人吗?能拥抱男人吗?",他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再次被惊醒,他满身冷汗的坐起身,麻木的走下床伸手去拿书桌上笔筒里的美工刀,刚推出两节,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了,他吓了一跳美工刀掉落在地上,文森看到大惊,一个箭步捡起地上的美工刀,然后透过客厅照进来的微弱光线,看到了允承大腿上触目惊心的自残痕跡:「你怎么?」
&ep;&ep;「文森?」允承不知所措的看着美工刀被握在文森手中。
&ep;&ep;文森一把将他拥入怀里,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慌乱的情绪,心中自责不已,这孩子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没有提早发现呢?
&ep;&ep;许久之后允承才缓缓回过神来,他第一句话却是:「拜託你?不要告诉我妈?」
&ep;&ep;文森心疼的开口道:「我可以不跟你妈说你自残的事,但是你要积极配合治疗,可以吗?」允承缓缓的点了点头。
&ep;&ep;文森先是联络了黄佑礼,省略了自残的部分,又在跟黄佑礼讨论过后联络了温知莚。
&ep;&ep;温知莚从允承出国后本来就一直感到很不安,接获通知赶忙打视讯通话过去,允承却拒绝视讯只接了电话。
&ep;&ep;「承承,你在那边怎么样?」她担心的问。
&ep;&ep;过了很久很久,她才听到一个很微弱的声音说:「妈?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感觉快撑不下去了?」
&ep;&ep;温知莚一听吓的不轻,先是让允湘跟前夫每隔几个小时跟允承通电话,自己则连夜买了机票飞美国,等她终于见到允承时,孩子的状态已经很糟糕了,允承的房间一片昏暗,没有开灯跟窗帘,人就缩在床上,身形瘦了一大圈,电脑里重复播放着一首歌,是adele的"hello",沉重哀伤的歌词,让他乍看之下就像个失恋的孩子。
&ep;&ep;她放下手中的行李,走到他床边坐下,拍拍他的肩膀:「承承,我来了,你还好吗?」
&ep;&ep;允承似乎这才意识到妈妈在他面前,他就像在汪洋中抓住浮木般,猛的抱住她,无助的说了两个字:「不好。」说完温知莚就感觉肩膀一阵湿意,她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ep;&ep;允承从开始的无声垂泪,到后来越来越压抑不住,开始放声痛哭,她什么也没有多问,轻拍着他的背,任孩子将情绪发洩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但那些压抑的情感,总算随着泪水宣洩了不少.他觉得自己一个月来总算稍微能喘息了。
&ep;&ep;这个下午之后,温知莚跟姜河硕讨论她想在美国留一段时间,也打电话让黄佑礼跟陈睿丰放心,允承的状态她询问过医生,还没有到需要药物治疗的地步,医生建议用语言疗法,她就这样守在他身边,他愿意说话的话她就听,他不愿意说的话她就陪着。
&ep;&ep;约一个星期后,他终于愿意开口提起发生了什么事。
&ep;&ep;他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坐在窗檯凝视着一颗小小的钮扣对温知莚说:「我以为他爱我就会捨不得放开我,但他却说不联络就不联络了。」他悲凉的问:「妈,爱不到的人真的没办法当朋友吗?」
&ep;&ep;温知莚心疼不已,但她仍必须给出正确的方向:「我认为要求爱你的人把你当朋友,是一种残忍,如果你当他是朋友就别那么做。」
&ep;&ep;他用手指轻轻摩擦着那枚钮扣轻声说:「可是我放不下他。」
&ep;&ep;她轻抚着他的发:「承承,你想回去找他吗?」
&ep;&ep;他不知道思量多久才道:「不了,就算回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ep;&ep;「那就给彼此一些时间吧,或许最后时间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ep;&ep;允承的情况随着妈妈温柔的陪伴跟轻松的互动下逐渐转好,她把他循环播放的歌改成了五月天的"伤心的人别听慢歌",还被允承吐槽说他又不是失恋,她都懒得呛他不是失恋你之前放的又是什么?
&ep;&ep;三个月后他总算恢復到正常的作息,情绪也稳定不少,但他发现自己开始近乎病态的厌恶人碰他的头、搓揉或轻碰都无法接受,不过这基本不影响生活,只是有些同学会觉得他很怪,相处久了知道逆鳞不去触碰也就好了。
&ep;&ep;温知莚在他完全好转后仍是多观察了一个月才放心回国,而允承在学期间都没有回过国,文森已经完全搬过去跟他住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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