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早上还晴朗的秋日,很快阴沉沉的下起了暴雨,帝京内城外城无数营卫出动,各部衙门与官员也匆忙奔赴工作岗位,尤其是南山脚下,聚拢而来的卫军人马与权贵人家密密麻麻。
&ep;&ep;哗啦啦的遮天雨幕中,山脚下早已点起了许多火把,借着这些光亮,京内卫所上至指挥使下至千户白户等皆神情肃穆,开始为救人而忙碌。
&ep;&ep;关于贼匪的行踪早已被斥候探明,麻烦的是除了林间那条路,其他路都不通,强攻倒是能将人拿下,但也意味着被掳的贵女们身陷险境。
&ep;&ep;众人这边争执不休,不远处神色焦急冒雨等候的贵女家眷们同样苦心煎熬。
&ep;&ep;“恬恬一定会没事的。”宣国公握紧妻子的手,像是安慰又像是给自己信心。
&ep;&ep;陈氏抿紧嘴角,眼眶发红,没像其他人那样哭哭啼啼,但也只是撑着一口气罢了。
&ep;&ep;没有亲眼见到女儿安好,那口气都不会松,但若传出来坏消息,将这唯一的女儿当做心头肉养了多年的母亲,只怕顷刻间就会崩溃。
&ep;&ep;唯一的爱-女身陷险境,宣国公浑身骨头都在发冷,然而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其他人添麻烦,否则耽误了救女儿的功夫,只怕他会恨死自己。
&ep;&ep;明远侯府的人马同宣国公府并在一处,沈氏在听闻女儿被掳之后就晕了过去,此刻早已被送回府里等消息,留在山脚这边的只有明远侯同儿子崔洵。
&ep;&ep;两人拒绝了小厮撑伞遮雨的动作,淋着瓢泼大雨,神情一样的阴沉压抑。
&ep;&ep;尤其是崔洵,一双眼睛比夜色更黑,映着远处星星点点火光,鬼魅般骇人。
&ep;&ep;“公子,指挥使他们打算先遣两队人马,一队走水路佯攻,一队走林间吸引贼匪注意,暂且试探一下这批人的意图。”苏瀛探听完消息赶忙回来传话。
&ep;&ep;大雨中,水迹沿着眉梢鬓角流下,崔洵脸上还残留着稍许病容,那是近些日子生病留下的痕迹。
&ep;&ep;自从上次赏菊宴后,回去的夜里他受了风寒,每日里吃完药昏昏沉沉的睡着,若非大夫几经确认无事,只怕家里人担心得很。
&ep;&ep;一场风寒绵延许久,好不容易这两日康复,谁知道妹妹和心上人出门游玩却遭了意外。
&ep;&ep;事已至此,再恨自己也无济于事,身为明远侯府嫡长子,崔媛的兄长以及苏怡安的爱慕者,崔洵此刻站在这里,只一心想着将人救回来。
&ep;&ep;对于营卫那边的主意崔洵没说好与不好,他看着南山上影影绰绰的树影,开口道,“苏瀛,我记得你身手很不错,若是走悬崖那条路,有几分把握?”
&ep;&ep;这话一出,苏瀛愣了下,但还是如实回话,“公子,我没上过山,不知道地形如何,所以不好说。”
&ep;&ep;“既然如此,那就召集人手,将你那些师兄弟们全找来,跟着我上山。”
&ep;&ep;苏瀛的师弟们在京中一处镖局里做镖头,崔洵从前听他提过一句,此刻想起来,正好派上用场。
&ep;&ep;对此苏瀛倒是反应很快,“公子,小姐被掳的消息一传出来,我就让人将他们叫了过来,此刻正在外围听候吩咐。”
&ep;&ep;崔洵深深看他一眼,点了点头,“此事过后,必有重谢。”
&ep;&ep;他没有质询“小姐”到底指的是崔媛或是苏怡安,既然苏瀛感念她的救命之恩,那救起人来就会更加用心,于此时情形而言,这没什么不好。
&ep;&ep;很快,身处外围待命的同门师弟们被苏瀛一路领过来,众人围拢在一起收拾行装,打算冒雨上山。
&ep;&ep;明远侯没阻止儿子,事实上,这次救人他对营卫那边并不怎么信任,明知道这股贼匪可能与京中某股势力有联系,在无法分清敌友的现在,将希望全托付到那些人身上,无异于赌博。
&ep;&ep;苏瀛的身手他是亲眼见证过的,既然对方愿意出手,双管齐下也可多些保障。
&ep;&ep;“先行探路,不可贸然出手,”明远侯嘱咐儿子,“若是可以,最好还是同营卫那边打个招呼,能互相协作救人最好。”
&ep;&ep;“凡事安全为重,雨大路滑,小心保重。”
&ep;&ep;这边一队人马收拾好正准备启程,不远处却忽然传来了骇人的轰隆声以及尖叫声。
&ep;&ep;漆黑的雨夜里,山上突然轰然作响,像是有什么从山顶哗啦一路滚下来,闹出莫大的动静,众人正惊骇间,却听见有人高声喊道,“山塌了!火,还有火!”
&ep;&ep;可能是近日雨水太多的关系,山上不知哪处的土地松动,再加上今天风大雨急,山石被泥土裹挟着轰隆而下,巨大山石和泥土滚落不止骇住了山脚下这些人,轰鸣与闷雷般的响动更是好似地动山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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