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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人。河道很宽,水位不高,雨季冲刷过的石头正好成为我们过河的垫脚石。

&ep;&ep;“小伙子,你们要打火去,是不是?”一位纳西阿婆得知我们前去灭火时,她紧紧拽着经过身旁的直属大队一中队袁正旺说了起来。原来,年前入冬时阿婆在大山里养了几窝散蜂。年后,林子太密了,又担心野熊出没,一个人不敢进山。正好队伍要进山,她想趁着人多去看看自己养的几窝散蜂。

&ep;&ep;阿婆说着,便和我们走到一起。在过河道时,袁正旺本想搀扶她跨过一个较宽的水流。但,哪知石头松动,一只脚滑在了水里。一不做二不休,袁正旺一只脚在水里站着,将队伍逐个搀扶过了河才从水里抽出脚来。

&ep;&ep;“河道很多石头,看着稳,但是一脚踩上去就滑开,只能试着踩,慢慢走。”尽管有了袁正旺的提醒,很多人还是在过河时湿了鞋、崴了脚。

&ep;&ep;战友们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问题。用他们的话来说,没人愿意没到火线就下了火场。

&ep;&ep;5个小时,终于走出了乱石箐

&ep;&ep;在云南,对长势特别茂密的、坡度又陡、面积又大的山沟森林有种特别的称谓,老乡们喜欢叫它们“箐沟”。乱石箐就是那样一条,狭长狭长一眼望不到头的乱石路。走在乱石上,两边尽是巍峨的高山,葱郁的树林。

&ep;&ep;和建元告诉我们这条沟谷叫做“乱石箐”,除了采蜜平时少有人迹。在这条布满了杂乱无章的石头路上,有的石头长着青苔,有的尖的硌脚,有的松动……在这样的路上,不少同志吃了亏。

&ep;&ep;和我同行负责新闻宣传工作的副队长罗选疆,一个幽默开朗的小伙,今天也变得少言寡谈了。起初觉得是累,直到一次休息将鞋子脱下,我看见拇指大的血泡和他的袜子紧紧黏在一起,他强忍着疼痛将袜子脱下,用山泉水简单清洗后再次穿上,起身拍了拍屁股,酸溜溜地说:“哎,我太惨了,回去一定要好好补一下!”

&ep;&ep;无独有偶,应急通信与车辆勤务中队中队长柏战一直走在队伍最前面,负责提前勘查路线,而我也因为需要拍摄大队列行进紧跟着他。快爬到山顶的时候,一根巨大倒木拦住了我俩去路,不得已只能从树杆上走过去,离地面1米多高。树干尽头往下跳时,被一颗看着平整的石头晃到了脚,整个人失去重心,虽然及时用手杵在了地上,但右脚杆仍然重重磕在了乱石上,肿了巴掌大。

&ep;&ep;“原地休整10分钟!”

&ep;&ep;“装备重不重?”“报告首长,重!”

&ep;&ep;“脚疼不疼啊?”“疼!”

&ep;&ep;“还能坚持不?”“报告,能坚持!”

&ep;&ep;支队长和实习消防员的对话,让人忍俊不禁,倒也实诚,更令人敬佩!休整途中,李支队长沿途询问查看指战员的身体情况,时而闲聊几句家常,开些玩笑。一来一去,在他的带动下,队伍好似走得更快了。

&ep;&ep;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我们走出乱石箐时已整整过去了5个小时。再抬头远眺,已感觉不到在乱石箐丛林里的那份压抑。大家深深的呼吸。

&ep;&ep;“滚石砸来时!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ep;&ep;4月28日15时15分,队伍组织对南线火线全线阻击,防止林火向南继续发展蔓延;特勤大队一中队20人对火场东线和东南线交界处进行反复清理看守,我跟在特勤大队后面。他们在火线上从下午看到了次日凌晨,在火烧迹地里来回穿梭攀爬,处理复燃火和烟点。

&ep;&ep;突然一声呐喊响彻山谷!

&ep;&ep;“小心滚石!滚石!”

&ep;&ep;“砰!”

&ep;&ep;伴随着呐喊声后,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支队长急迫的喊声在对讲机里响起:“砸到什么了?砸到谁了?快回答,有没有人受伤?快说话!”说话间,便急忙朝着声响传来的林子冲了过去。

&ep;&ep;1秒,2秒,3秒……所有人都秉着呼吸,期待着对讲机传来回答。我从未觉得一分钟有那么长,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ep;&ep;“支队长,没事,砸在了灭火机上!”这一刻,他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过了十几分钟,特勤大队刘坦维背着灭火机从密林间钻了出来。灭火机的后壳上砸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若当时机具是背在身上,离后脑勺的位置也仅仅只有30厘米的距离,虽然带着头盔,但想起来仍是令人后怕!看到这个熟悉的老战友,我心里庆幸,八年前第一次见面时他的自我介绍浮现在我脑海中。

&ep;&ep;“大家好,我叫刘坦维,文刀刘,坦克的坦,维修坦克的维。”

&ep;&ep;白天或许还好,但到了晚上,危险系数更是加大。整夜下来,“小心滚石”这样的呐喊平均每隔半个小时就能听到,负责观察的安全员更是一刻都不敢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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