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阵风的作用下急速向隔离带方向蔓延,支队受领任务依托隔离带阻击火头。李孝忠支队长带助理员张斯捷和通信员高强先期到一线勘察火情,大部队在另一侧的半山腰待命。火场的风很怪,四面八方胡乱的吹,我甚至有幸用手机纪录到了一个小型的龙卷风从我身上掠过,黄沙四起,树叶飞扬。望着不远处升起来的滚滚浓烟,不止是我,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凝视着他们三人离去的方向。
&ep;&ep;“周毅仁周毅仁!组织水枪手下来!快快快!”对讲机里传来急迫的声音,那是支队长的声音。
&ep;&ep;他们遇险了!
&ep;&ep;“水枪手!快!跟我来!”特勤大队大队长周毅仁还没等水枪手过来,自己扔下身上的所有装备就朝着五百米外的火线冲去!我紧跟其后。由于火线在山的另一侧,我们对具体情况一无所知,除了祈祷和奔跑,我们别无他法。再次遇到他们三人,脸上布满汗珠和烟尘,尽管狼狈,但总算是有惊无险,安然无恙。
&ep;&ep;“对于我来说,今天是重生,穷尽一生也无法忘记。”高强回忆着避险的场景与我娓娓道来:“当时风向稳定,火线只是稳进地表火,支队长带着我和张助理勘察作战路线,正当我们准备往回返时,这风就跟着了魔一样吹了起来,地表火发展成了树冠火,火焰足足有十余米高。我当时吓傻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脸上传来一阵阵灼热感,手脚早已不听使唤。”说到这儿,他越发大声,似乎吵到了熟睡中的战友。
&ep;&ep;我拧开一瓶水递到他面前,他抿了一口,然后压低了声音继续描述着惊险的一幕,“支队长扯着我的袖子往后退,嘴里不停的说着‘蹲下蹲下!’空气变得滚烫,连呼吸都变得难受,我听得出支队长的声音变得沙哑。”说话间,他从上衣兜掏出一包皱巴巴的软云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大约有两分多钟,火势突然减弱,支队长瞅准时机拉着我和张助理就往前冲,当我们从火头侧方越过后,在我们刚刚避险的后方又冒起了一股树冠火,绿树成荫瞬间化为一片焦土。若当时没有及时离开或者跑错方向……”衬着月光我能清晰的看见高强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此时所有安慰的话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平时的我能言善辩,现在也沉默了下来,只能静静地倾听着。
&ep;&ep;“嘿嘿,说来也好笑,当时都陷入险境了,支队长还问我‘高强,知道往哪跑吗?’”或是劫后余生,又或是心中烦闷有所倾诉,他说着说着竟笑了起来,“往后跑,山脚有个水库!”
&ep;&ep;“扯,人在林中寸步难行,你能跑过火吗?任何时候避险不能顺风跑,烧过的地方永远比没烧过的密林安全。救命的知识还得好好学啊!”听高强有模有样的叙述着,我心中的敬佩油然而生!处变不惊的安然,镇定自若的气概,我们要学的可不止一点半点。
&ep;&ep;“我心存感激,是支队长在烈焰之中带我离开!”或许感激的言语不够煽情,但话不在多在于情。火场之上皆兄弟,世间还有什么能比同生共死的感情更为纯粹。
&ep;&ep;晚间吹着西北风
&ep;&ep;2020年5月12日,天气晴,27c,大风5-6级。
&ep;&ep;此次大火引起了社会各界广泛关注,森林消防员、政府领导职工、公安干警、解放军、群众上下一心遏制大火。可惜天公不作美,由于酷热天气和大风的“相助”,山火肆虐四天四夜不知疲惫。对于森林中万千生命来说,这次山火是一次灾难。我看见过烧焦的野猪毫无生气的躺在林间,也目睹了一条被烧断尾巴的蛇从我面前逃窜,比起人类,它更怕无情的大火。
&ep;&ep;下午,山火犹如一头喂不饱的饿狼,沿着西北、北方向继续席卷,严重威胁到了北甸村和新立钛业化工厂安全。17时许,接火场联合指挥部命令,支队联合大理州森林消防支队一共449名指战员在新立钛业厂部集结。
&ep;&ep;为了拍摄现场的全景,我找了一个比较靠边并且还算高的小楼,不紧不慌的爬上楼顶,并非是我悠闲,只是这双腿实在酸疼的厉害。当我真正的站在楼顶俯瞰到这座“小镇”时,夕阳终于耐不过时光的磨砺,坠落在山谷里,最后一抹余晖亲吻着山脚的田园,从炊烟袅袅的厂房里,不时传来几声狗吠鸡鸣。此时此景令人心生熟悉,好像一个遥远、朦胧的梦,我嗟叹着“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ep;&ep;夜色渐浓,我们清楚地看到了火线到底有多长,如果非得让我夸张一点形容,那就是“长城般的长”,如此“恢弘”的山火场景,我估摸着很多人都是头一次遇见。化工厂正好在火头的西北方,厂部内存放了大量易燃易爆物品,随着火势蔓延的轨迹,如果不遏止火头的飞速发展,一旦飞火入厂将酿成一场无法想象的灾难。我顺着火势蔓延的方向望去,这堪比史诗级电影的画面深深的震撼着我,我暗自告诉自己:“这场保卫战,我们能赢!”
&ep;&ep;“火太大了,常规机具没法靠近,靠水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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