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女儿也年纪正当好,该成亲了。
&ep;&ep;陆柳氏听后急的火烧眉毛,毫无办法,整日的和陆宗元哭诉,陆宗元是个不拿主意的人,全凭父亲做主,被她哭烦了,这几日躲在妾那里,都不回正屋了。
&ep;&ep;急了几日,直到听见消息说,谢脁恐怕年底才能归家,她这才放心。
&ep;&ep;和身边的人说:“我真是怕了,今年老太太生辰,好好过,让陈夫人走一趟吧,我只能求阿姑了。”
&ep;&ep;陆益之对母亲的这笔姻缘官司并不清楚,陛下因着缴文的风波,将长安十二书院整肃一番后,归于门下省统领,书院的山长全由弘文馆里修典籍的学士们担任。陛下会时不时出题校考,因而,他开始回书院进学,这几日一直住在书院里。
&ep;&ep;陈家几个兄弟一直追着他,世家就算被教训,也一时难改之前的霸道习气,三五成群去平康南曲,看妓子们弹琴,这些都已寻常。
&ep;&ep;陆益之也去过,平康坊的花容娘子一身舞技卓绝,善琴娘子的琴声可堪知己无数。
&ep;&ep;这些都是文人雅趣,也是有钱学子的乐趣。
&ep;&ep;陈襄是陈于敏的二哥,人生的白胖高大,学识一塌糊涂,倒是善钻营,见了陆益之一直客客气气的。
&ep;&ep;连着两日约陆益之去平康坊,都被他拒绝了。陈襄倒是不恼,依旧一脸和气,只是扭头觉得苦恼,不好和妹妹交代。
&ep;&ep;临近端午,陛下在太液池设宴宴请群臣,贵妃因为身体不适,让侄女陈于敏进宫陪她。
&ep;&ep;边疆的战乱罹难,传不进巍巍皇城里。
&ep;&ep;大殿的避光的帘子放下来,隔绝了日光,斑驳的光线照进来,让大殿里都是清凉,陈于敏一身粉丝襦裙,桃花眼,瓜子脸,细弯眉,举手投足都是风流体态,头发梳的高高的,露出光洁的后脖颈,站在殿前轻声询问:“姑姑昨晚睡的可好?”
&ep;&ep;殿前值守的姑姑替她引路答:“娘娘昨晚安睡。”
&ep;&ep;里面有个清泠泠的声音问:“玉奴来了?”
&ep;&ep;陈于敏绕过百花屏风,向内殿走进去,云贵妃躺在美人榻上,姑侄两人倒是有几分相像,云贵妃一身贵气浑然天成,笑说:“大日头你倒是闲不住。”
&ep;&ep;陈于敏撒娇道:“听哥哥说,陛下在太液池开宴。”
&ep;&ep;云贵妃知她的心思,问:“当真放不下陆三郎?”
&ep;&ep;陈于敏俏脸一红,理直气壮道:“天下学子,有才学者,品貌不佳,品貌上等者,才学不佳,我偏要挑一个才貌俱佳的人。”
&ep;&ep;云贵妃宠溺的看着她,并不觉得她说的有错处,但却纠正道:“这话有道理,却也没道理。我们陈家在其他人眼里,也不过是又一个‘武安侯’,我们争不过武家,也不能争。皇后显贵,武家是百年大族,我们陈家是寒门起家,天壤之别。”
&ep;&ep;内殿里静悄悄的,云贵妃的声音显得空旷悠长,陈于敏信服,低头坐在她的下首,仰头看着她问:“那么姑姑,我该不该挑陆家呢?”
&ep;&ep;云贵妃却说:“你选的很好,陆家清贵,在天下书生眼里,是诗书传家。”
&ep;&ep;陈于敏默不作声。
&ep;&ep;云贵妃又说:“别急,姑姑会帮你的。”
&ep;&ep;陈于敏自小聪慧,诗书造诣很好,十年前云贵妃入宫后,她三五不时的会进宫陪姑姑。这位云贵妃更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