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进门,王媪正在准备晚食见她进来端菜,惶恐说:“小娘子,不可。”
&ep;&ep;谢奚讪讪的放下盘子,心里哀叹,整整半个月,没见一点绿菜,整日的碳水和肉,还是大炖的牛羊肉。
&ep;&ep;这么吃下去,真的不行。
&ep;&ep;王媪见她嫌弃羊肉,忙说:“小娘子可能不知,二郎爱吃羊肉,最爱喝我熬的羊肉汤。”
&ep;&ep;谢奚心里嫌弃,瞧你护犊子的样子,那小屁孩是没见过世面,就你那羊肉汤,白给我都不想喝。
&ep;&ep;王媪特别护短,生怕她抢了小萝卜头的东西,整日像防贼一样防着她,四十几岁的妇女,缺点真是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她也懒得计较。
&ep;&ep;谢伯晚上不回来,听王媪说:“店里有批丝绸从扬州周转进来,待过两日郎君的人来押运去西北,不可有闪失。”
&ep;&ep;平日西市里的丝绸店由谢伯的儿子谢靖打理,据说谢靖的名字是郎主谢脁赐名,谢伯两口子极为的感恩主人赐名和对他们一家的信任。
&ep;&ep;谢伯这几日就随儿子住在店里了。
&ep;&ep;原身一年都未必能见一次父亲,这位便宜爹还挺惦记她的,常年奔波还不忘给她定了门亲事,理来说,她哥哥都没定亲,轮不到她。看样子这家人并没有那么富裕顺遂,
&ep;&ep;那个更年期的王媪又和她念经:郎君疏忽,已致大郎这个年纪还没有定亲,但是郎君记挂着小娘子云云……
&ep;&ep;谢奚哭笑不得,觉得她这个理论实在过于奇怪了。
&ep;&ep;倒是这个便宜爹在老婆去世后再未续娶,身边只有一个胡姬打理他的衣食住行。
&ep;&ep;听着倒像是个正经商人。
&ep;&ep;谢宅占地很广,据说这宅子本是官宦家宅,获罪后被贬出长安,原主哥哥做主,将一家老小从隔壁坊的小宅搬到这里。
&ep;&ep;穿过中厅进入后院,东西厢房穿廊连接,她住在后院正堂,家里一共就五口人,尊卑有别,她不好搞平等这一套,只好把阿月当成服务员。
&ep;&ep;阿月端菜后催她:“娘子快吃。”
&ep;&ep;她先喝了口羊汤,冬日的羊汤很是驱寒,但是谢婶手艺真的很一般,羊肉难免腥膻,她喝了两口就不再喝了。
&ep;&ep;谢家顶多是家境殷实的商户,自然不比那些官宦人家的厨师讲究。她草草尝了两口就没了胃口,催阿月端下去快去吃饭。
&ep;&ep;小萝卜头下学后被温媪拘在房间里,不准和她多接触,她也省了麻烦,眼不见为净。
&ep;&ep;日落时分,听见远处悠长的钟鸣,她一个人坐在门口叹气,半个月也没找到什么契机,毫无办法,不知道怎么回去,从前虽然基层下乡扶贫助农,辛苦是辛苦,但是和这个倒退几百年没有可比性。
&ep;&ep;她一个人颓废的进房间写笔记,这半个月她日日出去,每日回来汇总记录所见所闻,暂时还觉得新鲜,国姓确实姓李,但是国号是大周,现下是中元十年。
&ep;&ep;她知道的那个李家,不是大周朝,也没有中元这个国号。
&ep;&ep;她边记录边叹气,这是钻到时间的哪个缝隙了,究竟怎么才能回去?
&ep;&ep;晚食后王媪进来给她送茶,见她在灯下看书,踌躇不言,她开始有点烦这个小心眼的中年妇女,但是又懒得计较,好奇问:“怎么了?”
&ep;&ep;王媪站在她身侧看了眼桌上的纸笔,这都是原主从苏州带来的。
&ep;&ep;王媪吞吞吐吐:“小娘子来长安这一个多月,可是觉得不自在?”
&ep;&ep;谢奚边写笔记,随口道:“怎么会。”
&ep;&ep;王媪见她不抬头,解释:“大郎本是准备去苏州亲自接小娘子,但是上司召他去了河西,走之前还懊恼未能去接小娘子。”
&ep;&ep;谢奚乍一听这话没问题,但是细品就不太对味了。
&ep;&ep;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拿出耐心问:“阿兄本无实职,为何会被召往河西?不是说河西道今年不太平吗?”
&ep;&ep;王媪支支吾吾,搪塞:“三郎前途无量,怎会一直做散官。”
&ep;&ep;谢奚哦了声,原来是去河西建功立业去了。
&ep;&ep;见她久久不言,也不太上心,王媪又说:“郎君早年给小娘子定下的亲事在长安城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崇化坊的陆家,陆三郎真正的丰神俊朗,陆家大伯在吏部当差,可是一顶一的官宦人家。”
&ep;&ep;谢奚嗤笑了声,长安城里碰见十个人,九个都有官职在身,一个初初才安定的王朝,都城里哪个不是豪富,
&ep;&ep;见她毫不在意,谢婶劝说:“小娘子初来长安,不知道南地风俗如此,长安城里贵人多,小娘子不可再贸然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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