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以流言杀人者,人恒杀之。而如今流言传得有多轰动,来日周氏假小产暴露,她们母女受到的反噬才会有多厉害。
&ep;&ep;韶园内,少年郎们大多都已经到了,于北面落座,而贵女们则在南面择席而坐。
&ep;&ep;年轻人脸皮薄,又都是知书识礼的,南北对坐,皆十分拘谨,偶有视线相撞,也都矜持地避开了。只有往虞华绮那里投去的视线格外热切,也格外多些。
&ep;&ep;虞华绮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落落大方地向着对面展颜一笑。
&ep;&ep;她这一笑,皎若太阳升朝霞,灼灼如牡丹华贵,别说那些热血方刚的少年郎,就是一些贵女,也不由红了脸颊。
&ep;&ep;视线骤然火热过后,很快便散去了,少有人再敢直视虞华绮。
&ep;&ep;时辰差不多了,护国大长公主亲至,众人一齐恭敬地行礼。
&ep;&ep;“都是好孩子,快起来吧。”护国大长公主很是随和直爽,笑着免了众人的礼,落座后,一眼就见着了人群中的虞华绮。
&ep;&ep;她最喜欢虞华绮的性子,肆意明媚,看着便生机勃勃。
&ep;&ep;“那是阿娇吧?几日不见,又俊俏不少。”
&ep;&ep;“回殿下,是阿娇。”虞华绮笑着回道:“俊俏不敢当,只是借了您这韶园的好风水,才显得不那么粗粗笨笨。”
&ep;&ep;护国大长公主拍了拍身旁嬷嬷的手,笑道:“你瞧瞧,这嘴呀,还是那么刁。”
&ep;&ep;“我这儿风水再好,一年到头也不见你来看我老人家几次,可见风水好这话是唬我的。”
&ep;&ep;虞华绮闻言,眼波间流转的笑意更深,嗔道:“那以后阿娇日日来韶园叨扰,您可不许嫌阿娇烦。”
&ep;&ep;护国大长公主被她鬼灵精怪的样子逗乐,摇头笑道:“你呀!”
&ep;&ep;宴会上多是年轻人,护国大长公主看着喜欢,与其中出众的几位说笑着,心情颇好。
&ep;&ep;今日荣王也来了,皇帝子嗣不丰,荣王闻承锐是皇帝的小儿子,性子颇为跋扈,护国大长公主格外关切了几句。
&ep;&ep;见到荣王,虞华绮想起一桩膈应人的事。
&ep;&ep;大约两月后,宫里便会传出给她和荣王赐婚的旨意。荣王心有所属,一不喜她性子张扬,二恨她挡了自己心上人做正妃的路,对她极为厌恶。
&ep;&ep;后来虞家出事,荣王即刻退了婚。
&ep;&ep;既然相看两厌,这桩婚事,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好。
&ep;&ep;花香渐浓,气氛渐佳,护国大长公主年纪大了,说笑了会,身子便撑不住,离席小憩去了。
&ep;&ep;时辰还早,春日宴项目繁多,一般要闹到黄昏时分才散,目前正进行到较为文雅的限题赋诗。
&ep;&ep;在场所有人都必须于一炷香内作诗一首,由题官宣读,再由众人评选魁首。
&ep;&ep;卫敏素来喜欢舞刀弄枪的,别扭地提起笔,半天落不下一个字,眼瞧着虞华绮一气呵成,赶紧拈了颗香瓜子,往她桌案丢。
&ep;&ep;拾起瓜子,虞华绮转头,询问地看着卫敏。
&ep;&ep;“阿娇,快帮帮我。”卫敏压着嗓子挤眉弄眼地求助。
&ep;&ep;知道卫敏是真的作不出,虞华绮点头,刚要答应,她转念一想,又改了口:“要我帮你也行,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ep;&ep;“你说。”
&ep;&ep;“一时想不出什么条件……”虞华绮佯作思量,顿了顿,才道:“要不先欠着?”
&ep;&ep;“行。”
&ep;&ep;“口说无凭。”虞华绮就等着卫敏这句话呢,见她答应,立刻提笔,写了字据递过去,“你签个字。”
&ep;&ep;卫敏狐疑地看着虞华绮,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份字据有鬼,但一炷香的时间快到了,她没时间细想,只好先签字画押。
&ep;&ep;虞华绮说话算话,把自己的诗给了卫敏,低头,重新琢磨了一首。
&ep;&ep;时间一到,所有人的诗作都被宫人收了上去,由题官一一宣读。
&ep;&ep;在场有学富五车,饱读诗书的青年才俊,亦有锦心绣口的才女,纷纷对着诗作品评起来,很是热闹。
&ep;&ep;最终是庄文筠夺了诗魁。
&ep;&ep;众人正庆贺间,熙熙攘攘的韶园忽而静了下来。
&ep;&ep;齐王闻擎到了。
&ep;&ep;他周身气息恢弘冷峻,尊贵莫测,侧脸冷硬若刀削,如玉的眉眼低垂,含着不耐与阴戾,甫一出现,连温暖春光都冷冽了几分。
&ep;&ep;齐王来迟,其他人都不敢置喙,唯独荣王阴阳怪气的。
&ep;&ep;“来得够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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