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每个人的爱法是不一样的。
&ep;&ep;有些人,相爱,便要永不相忘。
&ep;&ep;有些人,爱的最好方式,便是,相忘。
&ep;&ep;甯以初闲来无事的时候,总会看一些书,书里的句子总会让她伤怀。如果刚好看完这些句子,电视里的画面恰逢时宜地插进来;而再如果平时很少看电视的她,今天只是想听点声音而打开,声音恰逢时宜地在那些句子之后入耳,那么综合在一起却不逢时宜地变成一则新闻,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这种情况,有人说成是天意。
&ep;&ep;“今天上午十时,靳家主母出现在靳氏大楼,这一不寻常的情况被记者们发现,纷纷上前采访。毕竟,靳家主母已经十几年没有进入公司了,难道是靳氏出了问题?为什么外界不知道?”电台的记者每一句话都吸引眼球,字句斟酌有度,方向引导犀利。
&ep;&ep;淡然的美眸掀起,眸光投射到画面,未施粉黛的素颜慢慢勾靳出一种神情,像是一个好听的故事,很入迷。
&ep;&ep;“大家都误会了。”靳家这位主母的风采依旧,笑容得体。“大家都知道我有三个孩子,可是只有这个老三,也就是现在靳家的当家人没有成婚了。今天我只是来找他问问个人问题。”
&ep;&ep;接下来的画面和声音她的大脑都选择性地屏蔽,面上跃上一抹笑痕,极浅极淡。她没有忽略靳家主母对着镜头胜利式的微笑,手一按,画面变成黑色。
&ep;&ep;手机几乎是在她切断电视画面的同时响起,她低头去看,唇角的笑又浮现。
&ep;&ep;没有去接听,任由那悦耳的铃声一直在唱: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ep;&ep;一遍又一遍,对方锲而不舍。
&ep;&ep;甯以初听着听着这铃声,眼睛瞪着那手机,有点激动了。
&ep;&ep;下一秒,“以初,终于接电话了。”对方像是松了一口气,连着声地问:“怎么这么久?”
&ep;&ep;“我要把铃声换了。”她能说是她想关了手机,谁成想这种触屏的手机却不能称心如意。
&ep;&ep;“不行,什么我都同意,这个不行,只有听了它,你才会更爱我。”
&ep;&ep;男人有的时候,像是讨不到糖的小孩,任性得要命。
&ep;&ep;“太吵。”甯以初的语气里有丝不耐烦,不知是铃声太吵,还是他的话太吵。
&ep;&ep;手机里停顿了几秒,靳铭柏的声音变得严肃。“你知道了。”
&ep;&ep;甯以初的秀眉微拢,眸光看向窗外的远方,没有焦点。“想让我做你的挡箭牌?”
&ep;&ep;“你知道的,当然不是。我只是不想你受到这则消息的影响,你懂我的。”什么事似乎都可以淡定,但唯有她的,他一刻都淡定不了,他受不了也不接受她受到伤害,即使那个人是他的母亲。
&ep;&ep;她懂,正是因为懂,所以才表现得无知。她聪明又如何,愚笨又如何,现在的自己都不是谁的拌脚石,只是这片刻的安宁也难奢求。
&ep;&ep;“没有影响我,你也知道,这五年,很长了,我知足。”收回目光,她看着自己修剪得干净的指甲。“你也知道,就算你不想,你也不能不孝。靳家有三个孩子,可是老大失踪,老二是女儿,靳家家大业大,怎么可能放任你不管?”
&ep;&ep;又是隔了很久,那端的声音里带着情绪。“你准备……放弃了?”要离开他了?
&ep;&ep;“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阻碍。”她早就说过,他可以结婚,她甘做小三。她一直把自己定位得很好,不争不抢,即使现在那个角色还没出现。
&ep;&ep;回答她的只剩下忙音。好吧,她成功地把他惹生气了。
&ep;&ep;失笑地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她的手渐渐收紧。
&ep;&ep;她的爱,曾经是永不相忘。
&ep;&ep;可后来,她觉得,应该相忘。
&ep;&ep;这样的逼婚,明明是逼着他,到最后,却是他来逼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