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双份赏赐,到了年底,我另有重赏。大展媳妇快生了,你叫你媳妇多赏些东西,定疆那边你不用管。”
&ep;&ep;老夫人又道:“你媳妇遭了罪,生孩子那两日,我看着都害怕。太医说徐徐调理,急不得,你好好陪着你媳妇,若是敢淘气,看我不把你腿打断~”
&ep;&ep;孔连骁连声答应,孔连捷在旁憋着笑。
&ep;&ep;父母兄弟相聚,说不完的话儿,流不完的泪,老伯爷心疼儿子,便说“你伤着,媳妇也将养身体,今晚便回去用饭吧,不必过来了;明天中午我和你娘、你弟弟到你那里,依旧叫你媳妇歇着,老二媳妇去陪你媳妇。”
&ep;&ep;老夫人用帕子擦泪,笑道:“叫你的小厨房做上回的春饼,别说,我还爱吃那一口。”
&ep;&ep;兄弟二人齐齐答应。
&ep;&ep;回去的路上,孔连捷把兄长送到院门,亲热地说:“明日爹娘给大哥接风,后日我和苏氏做东,叫了北平楼的菜,依旧送到大哥的院子,大哥想喝什么酒?我备了上好的金华酒与太白液,嫂嫂这番受了苦,大哥可要好生陪陪嫂子。”
&ep;&ep;孔连骁笑着答“还用你教”,转身回到院里,仆妇小厮齐齐矮了一截。
&ep;&ep;两个大丫鬟众星捧月般扶着赵氏站在檐下,只见她穿件宝蓝绣粉红牡丹花锦缎长袍,粉红百褶裙,只戴了两根赤金牡丹花簪子,面上涂了粉,点了唇,仍能看出面容苍白,神色憔悴,瘦骨伶仃地令人害怕--她刚刚生完孩子呀!
&ep;&ep;奶妈和几个仆妇捧着个大红襁褓,里面露出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孔连骁下意识扫一眼,就顾不上了--赵氏张开胳膊,像一只受了惊的白鸽,流云般扑向他怀里。
&ep;&ep;“骁郎!”她平日矜持,今天却不管不顾地,声音发着颤,“骁郎!”
&ep;&ep;孔连骁紧紧把妻子抱在怀里,胸前衣襟立刻被热泪打湿了。“珍娘!”
&ep;&ep;这个时候,另一对夫妻也团聚了。
&ep;&ep;展南屏断了一只胳膊。喏,他出现的时候,左臂打着夹板,干净纱布里透出药膏的味道,身体僵硬,行走颇为不便,红叶瞧一眼,眼泪就下来了。
&ep;&ep;“没事,没事。”展南屏对她的大肚子满是敬畏,也有些诧异,“怎么还没生啊?我还以为,我在路上你就生了呢。”
&ep;&ep;欢喜、后怕和自豪像初夏不期而至的蒙蒙细雨,把红叶整个人打湿了。丈夫活下来了,虽然伤病满身、狼狈不堪,却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原来的世界亦或上一世,只存活在别人只言片语中的“大展护卫”这一回活下来了。
&ep;&ep;“你你,你”她语无伦次地,拉着丈夫没受伤的胳膊又哭又笑“我也不知道,大夫说该生了,可就是没动静,你这里,疼不疼?”
&ep;&ep;展南屏语气轻松,“碰了一下,不碍事的。”又小心翼翼地摸着她肚子,“是个慢性子,和他哥哥不一样。”
&ep;&ep;说起木哥儿,先是像炮弹般嗷嗷叫着冲向父亲,被展南屏用没受伤的拎起来了趴在父亲肩膀上蹿下跳,开始对“爹爹回来了”这件事有真实感了,收到好吃的了,转而去找二叔。
&ep;&ep;展卫东伤在肩背,面颊挨了一下,可真悬,伤疤斜斜掠过左眼,差点便看不见了。
&ep;&ep;云娘一见,便吓得双脚发软,若不是三丫扶得快,就坐到地上去了。展卫东怕她嫌弃自己,侧着脸紧着解释“我们家祖传的药,灵着呢,过过便好了”,拎起大胖侄子便去摘石榴了。
&ep;&ep;丰盛晚饭、羡慕的仆妇、听故事的护卫(没去成的兰州)、恭贺的大管家....足足二更,展家宅院才安静下来。
&ep;&ep;久别重逢的夫妻在大红帐子里说着悄悄话儿。
&ep;&ep;“展南屏。”每逢红叶叫丈夫的名字,就代表有很重要的事,今天也不例外。她用胳膊支撑沉重的身体,仰着头,“我有件事和你商量。”
&ep;&ep;展南屏洗过澡了,浓密油亮的黑发惬意地散着,穿着她用细布做的睡裤,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皂角清香,“恩?”
&ep;&ep;红叶声音不高,却透着坚定:“展南屏,你和公公说说,等世子爷好了,便别在府里做事了。”
&ep;&ep;红叶说的是真心话:展南屏兄弟和孔连骁逃过兰州死劫,全靠她在原来的世界亦或上一世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康乾十七年六月,孔连骁三人已是死人,孔连捷继承世子之位,如今不同了,孔连骁没死,日后发生什么,去什么地方当差,是否还会遇到类似兰州的风险,红叶完全不知道。
&ep;&ep;两个世界像两位并肩而行、到十字路口分道扬镳的游客,挥挥手,背转身渐行渐远,再也看不见了。
&ep;&ep;万一丈夫再遇到这种事....剩下她一个....红叶想都不敢想。
&ep;&ep;展南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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