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岁言看清他的脸,黑发垂落眉骨,眼窝深陷,瞳仁比沉寂的夜都要浓黑,激不起半分波澜,薄薄的唇瓣似乎划出一抹讥诮,不带人情味。
他把伞靠着放在门边:“打扰了,接个人。”
清冽的声音不冷不淡。
这是男人疏离的礼貌。
说完,迈步朝着沙发径直走去。
温岁言脚下一动,挡在了他的面前,脸上挂起了笑容:“我怎么知道你是谁?我的人,你想带走就带走?”
盛砚轻轻的笑了笑,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你的人?”
“是。”温岁言点头,面对于盛砚的气场,他似乎没有任何的畏惧,脸上的笑容不变:“她在我这里,就是我的人。”
场面突然安静,僵持着有些诡异。
“不如你问问她。”盛砚视线落在沙发上少女的身上:“问问她,究竟是谁的人。”
简予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这么一副诡异的画面,差点没把她再吓晕过去。
温岁言转头看过去,见她醒来:“你认识他?”
“我怎么在这儿?”她不答反问,嗓音很弱,嗓音有些发颤。
她只觉得,此刻很冷很冷,仿佛跌入了冰窖一般的冷。
温岁言简短的说了一遍来龙去脉,随即又问了一遍简予:“你认识他?”
简予大大的眼睛看向盛砚,忽的微微摇头:“不认识啊......”
说完,她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她都说不认识你。”温岁言看向了盛砚,沉敛的语气淡淡道:“这位先生,是不是夜色太黑,认错人了?”
他没有表现出高傲高人一等的态度,非常的谦卑有礼,甚至,给了盛砚一个台阶下,没有把场面弄得很难看。
盛砚没说话,转身迈步,撑开伞就往外走,步伐一刻都没有停留。
简予看着他的背影,心忽的狠狠的抽了一下,他真的走了。
就不会说一两句挽回的话吗?她果然不该作死,不该期待那么多,这么个冰疙瘩能知道什么啊?
简予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瓣,小手紧紧的握着指关节都发白,是不要她了,还是怎么样,又是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就直接离开。
果然之前的相处,都是假的。
她最讨厌的,就是冷暴力,哪怕是把事情说清楚也好。
温岁言见盛砚离开,立即看着简予说:“你醒了也好,去洗个热水澡,不要感冒了,衣服已经给你找好了。”
“谢谢你。”简予说。
毕竟是救了她的,不然这会儿可能还在雨里。
“不客气,就当你欠我个人情,想想你怎么还吧。”
她撑着手臂起身,感觉脑子一阵沉沉的眩晕,险些又倒下去,温岁言准备去扶,简予摆摆手:“不用了。”
她身子颤颤的起来,支撑着仅有的力气,走到温岁言旁边停住:“总之,我不会同意进你的俱乐部的。”
“谢谢你看得起我,可是我......”简予越说,越感觉头昏眼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脚下动了动准备走,突然一软整个人往地上栽。
以为就要这么摔个狗吃屎。
结果,一道有力的大手忽的拦腰接住她,把她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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