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气盛,曾对胡人言,南人皆为软骨头,只有一位姓萧的还算个人物。
&ep;&ep;十八九岁的少年,桀骜不驯,分明是在挑衅。
&ep;&ep;可越是这样的人,越不能轻视。
&ep;&ep;朝廷下令,重修徐州与寿春一带的城防,派重军驻守。朝中为两城的太守人选争论不休,始终不曾定下来。
&ep;&ep;萧绪桓不愿意参与纷争,可这次,无法忽略徐州和寿春的重要性,不该成为士族争权夺利的战场。
&ep;&ep;单凭一个人的意愿,不足以决定人选,所以前几日,李承璟才找上门来。
&ep;&ep;娄复知道他这几日心事重重,也不去眼前讨人嫌,站在书房前的院子里逗鸟雀。
&ep;&ep;一道水绿色的裙摆翩跹穿过了木廊,踏进了月洞门。
&ep;&ep;娄复眼睛一亮,忙迎上去。
&ep;&ep;“夫人怎么有空来了?”
&ep;&ep;崔茵今日换上了一条水绿色的春衫襦裙,鹅黄云纱的披帛,云堆翠髻,樱唇榴齿,臂弯挽着一只食盒。
&ep;&ep;迎面走过来,如水照花,若风扶柳,比平日里温柔妩媚的模样里多了几分清新和娇俏,娄复挠了挠脑袋,不敢多看。
&ep;&ep;不过他觉得,夫人这趟来的好,萧绪桓见了定能驱散些烦忧。
&ep;&ep;崔茵打开食盒,立刻弥漫出一股清冽的香气来,“娄小郎君,过几日是寒食,我提前做了些青团,拿来给大司马尝一尝,”她笑盈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不知眼下大司马有没有空?”
&ep;&ep;娄复盯着青团,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有空,夫人来了自然有空!”
&ep;&ep;崔茵道,“这是刚出炉的第一笼,春草还在听竹堂继续忙呢,娄小郎君若是喜欢,可以过去尝尝。”
&ep;&ep;她盖好食盒,大有护好这一份只给萧绪桓一个人尝的架势,娄复嘿嘿一笑,“那小的就不客气了,夫人直接进去便是。”
&ep;&ep;说完就跑没了影。
&ep;&ep;崔茵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ep;&ep;“何事?”
&ep;&ep;萧绪桓正想着事情,未曾注意到院子里的交谈声,以为是娄复过来敲门,凝眉随口问了一句。
&ep;&ep;门外的人柔声道,“妾做了点心,送来给萧郎君尝尝。”
&ep;&ep;话音未落,书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崔茵朝他粲然一笑,目光越过他的身侧朝里看了一眼,垂眸道,“萧郎君若有事要忙,妾便先走了。”
&ep;&ep;“无妨。”他退开一步,让她进来。
&ep;&ep;还同上次一样,崔茵坐在书案一旁,将装着青团的碟子推过去,“想来萧郎君不喜甜腻,妾特意少放了些蜂蜜和糖,”她拿起一个小巧的青团,递给他,“萧郎君尝尝?”
&ep;&ep;眼前人却没有她意料中的反应,眼神淡淡的,看着递到面前的青团,沉默了一下,“我没胃口,先放在这里吧。”
&ep;&ep;崔茵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ep;&ep;遇到他以来,萧绪桓从未用这种疏离的口气同自己说过话。
&ep;&ep;她有些挫败,也有些酸涩,垂眸将手伸回来,想把青团放回去。
&ep;&ep;却听他突然问道,“夫人为何觉得萧某不喜欢甜食?”
&ep;&ep;她一愣,没有反应过来他为何这样问。
&ep;&ep;“妾……”
&ep;&ep;那双眼睛探究似的盯着她,有种琢磨不透的深意,再开口,令她脊背发凉。
&ep;&ep;“莫不是夫人将自己亡夫的口味记混了,以为萧某也一样?”
&ep;&ep;崔茵睁大了眼睛,心跳如雷,“不是……不是这样的,”她心乱如麻,生怕萧绪桓误会,可好像的确是她将李承璟的口味记在了心里,下意识就以为他也不喜欢甜食,崔茵不敢直视他那带着寒意的眸光,忍不住红了眼眶,语无伦次,“对不住,妾只是……”
&ep;&ep;眼中蓄满了泪水,崔茵当真是被自己的失误吓了一跳,也被他突然变冷的质问乱了心绪。
&ep;&ep;萧绪桓情绪不佳,心中被杂事沉甸甸压抑了多日,方才竟不知怎么的,一想到她心底潜意识还记挂着李承璟,便脱口而出责问于她。
&ep;&ep;话刚出口他便后悔了,见崔茵慌乱几欲落泪,更是自责懊恼。
&ep;&ep;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拿起那只青团,咬了一口。
&ep;&ep;崔茵视线有些模糊,余光里见他又拿起青团吃了,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态度,转过身去默默整理妆容。
&ep;&ep;“夫人莫怪,方才是我口不择言。”
&ep;&ep;崔茵听他这样道。
&ep;&ep;她慢慢站起身来,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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