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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赵让乍闻此言先是惊愕,继而明白过来,几乎气结:李朗竟是嫌他不似寻常妃嫔那般主动迎奉?

&ep;&ep;皇帝真当他是羊车望幸的深宫怨女吗?

&ep;&ep;眼中的怒意一闪而过,李朗留意到了,但他此刻亦是心烦意乱,逼赵让侍寝却因自个鸣金收兵而未得其志,挫败之外心间那份异样的陌生亦令他不安。

&ep;&ep;为作掩饰,李朗刻意倨傲地吩咐赵让自行着衣,招来内侍将他送回静华宫。之后再问时辰,竟已过丑时。

&ep;&ep;皇帝少有能一觉到大天亮的,平日寅时末就当起身,洗漱用膳,偷闲晨光,读读书,来回走动走动,卯时末就要起驾正殿上朝。

&ep;&ep;现下自然是不用睡了。

&ep;&ep;“静笃……”躺回御床,李朗眼前浮现出赵让的身姿,以及遍布其上的累累伤痕,他并不觉不堪入目,怜惜心疼,恨不得通体呵护,将残留赵让肌肤触感的手指,伸向阳雄之物,合眼遐想中自渎寻乐。

&ep;&ep;他自顾自地忍耐克制,千回百转,赵让却全然懵懂无知,他倒非愚钝之人,也不是情窦未开的天真少年,若换了一人这般待他,他早便能看破对方心思,知晓那人对他别怀情愫。

&ep;&ep;奈何李朗是皇帝,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尊,他却是叛降加身罪无可赦的逆臣,两人又同是男子,赵让除了当李朗任性妄为、有意折辱之外,其它想法一概不曾闪过脑海。

&ep;&ep;他回到静华宫,一直无眠苦候的长乐自然是大喜过望。兄妹两人见过之后,长乐问起面圣之事,赵让满面尴尬吞吞吐吐,长乐极是识趣,当即闭口不问。

&ep;&ep;如是赵让本以为难逃劫数,却莫名其妙地被李朗毫发无伤地放归,他暗道侥幸之余,对皇帝的举动苦思而不得其解,既为长乐的前途叵测而忧心忡忡,又为李朗不晓得还要如何折腾嬉戏犯愁。

&ep;&ep;在床榻上睁眼到旭日东升,那悬在胸前的佩玉被他把玩得更加温润光亮,赵让猛察觉下意识的动作,如梦初醒般,深悔没有趁机将此物还给李朗。

&ep;&ep;侍寝次日,风平浪静到午后用膳结束,皇后却遣人到静华宫,懿旨赠物来了。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希望表嫌拖拉,有几个会出来的物体没地方摆,只能这么出现……

&ep;&ep;话说小李已经顿悟了,小赵也顿悟的时候,大概就能两情相悦,酱酱酿酿……

&ep;&ep;第16章第十五章、

&ep;&ep;第十五章、

&ep;&ep;相较长乐的受宠若惊,赵让却是惊疑不定。

&ep;&ep;他以男子之身藏于后宫中,即便李朗并未言明,也不致愚蠢到不知回避,待长乐喜不自胜地双手捧着皇后馈赠之物——一个红漆木盒进来,又听她笑逐颜开道:“皇后娘娘恩赐的鲜兔肉,是不是以为这里新添了哪位妃嫔哪?”

&ep;&ep;赵让心中的惊疑攀至巅峰,皇后怎可能作此误会?莫说封妃之事需经中宫,以示国母之尊,便是皇帝真金屋藏娇,也断无有名有份的妃子不拜会皇后的道理。

&ep;&ep;唯可能皇后对静华宫中所居何人一清二楚。

&ep;&ep;但赠食却是为何?

&ep;&ep;只是他不愿扫长乐的兴,便强作笑容,令她将盒子放上大理石圆桌,见长乐兴致勃勃地伸手要打开,阻止道:“还是我来吧。”

&ep;&ep;不由分手便抢在长乐之前,伸手掀开木盒盖,盒中端正地摆着一描龙画凤的精致瓷碗,碗中之物热气氤氲,肉香弥漫,近前看去,竟是满满的一碗肉羹。

&ep;&ep;赵让猛悟到一事,却仍难以置信,哽声问长乐:“来人可还说了什么?”

&ep;&ep;长乐见赵让面色不对,忙收敛了笑颜,仔细追思后期期艾艾地道:“也……也不曾说什么其它……就是……说这兔肉极为难得,那兔子还是从……遥远的南方抓来的,可惜抓到就死了,肉不够鲜甜……这毕竟是兽肉,就算不新鲜也……哎,将军……大哥?”

&ep;&ep;赵让的身形随着长乐的话语生生晃了晃,他忙扶桌以备不测,只觉眼前这肉羹实属天下一等一的恶心之物,让他顿感天旋地转,几欲作呕,幸得长乐在旁,他有所顾及,方能强撑不倒。

&ep;&ep;初闻“兔肉”一词,赵让便已有不祥之念,如今得长乐转述挑明,悲愤之情发自肺腑,深入骨髓,周转于四肢百骸,他紧咬牙关至咯咯作响,只想放声长啸,即刻手执大刀,杀入皇后居殿,将她也剁成肉末,以解心头之恨。

&ep;&ep;气息涌动如狂潮乱窜,针刺般的痛楚也应势而起,倒幸得这毒发先兆,赵让大喘一口气,强行压住外迸的血泪,重新盖上木盒,向长乐惨然一笑:“谢家恨我入骨也是应该,但小妹何其无辜,竟连死后也被这帮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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