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我开眼界了。”
“你知道的还不少。”谢观应眼中的好奇越发浓郁,“看来黄龙士告诉你了你了不少东西。
但你知不知道,知道越多,死的最快。”
“快”字刚出口,陆远如遭雷击,鲜血不要钱似的从周身毛孔中涌出。
只是眨眼的工夫,陆远就变成了个血人。
“我不知道你是谁的棋子,但有你在,很容易坏事。”谢观应的声音逐渐冷漠,“所以你还是死在这吧。”
“杀我?”陆远忍着剧痛咧嘴一笑,突然拔刀出鞘。
只是这一刀斩出后,璀璨的刀光却凝滞在了半空中。
刀光后的谢观应面无表情,伸指在空中轻轻一点,刀光便碎成了漫天的荧光。
陆远也一口血喷出,身子一软就要向地上跪去。
嗤!
陆远眼疾手快,将鸣鸿刀插在地上,整个身体靠在刀上,死死盯着谢观应,眼中杀意沸腾。
“有趣。”看着鸣鸿刀上逐渐凝聚起的金光,谢观应扭头对目露惊讶的陈芝豹笑道:“只是看了一眼,便将你的独门绝技学去了。
此等悟性,我还是第一次见。”
说罢,他又看向陆远,轻声道:“那就更不能留你了。”
谢观应说着,手掐指诀,从头顶缓缓向下划去。。
陆远的身形瞬间扭曲起来,整个人都开始虚实不定,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空气中消失。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从空中浮现,轻轻握住了谢观应的手指。
陆远身形重新变得凝实起来,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忍不住呕吐起来,而他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谢观应,到了贫道的地界,怎么不和贫道打声招呼?
不告而入,这习惯可不好啊。”
“洪洗象...不,吕洞玄!”
谢观应面色大变,立刻化为一道长虹,向天边飞去。
洪洗象看着掌心中的两根手指,一边摇头,一边朝空中猛地挥动袖子。
那道在空中快速飞行的白虹剧烈颤抖了下,一声痛哼隐隐从天边传来。
“跑得还真快。”洪洗象轻轻握掌成拳,将两根手指化为两缕青烟,接着看向如临大敌的陈芝豹道:“别这么紧张,我不是来找你的。”
说罢,他伸手在空中一划,谢观应布置的小天地骤然碎裂。
众人如梦初醒,看着面前突然多出来的道人,一时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洪洗象对陈芝豹笑了笑,指向站在街拐角的三人,“他们才是来找你的。”
陈芝豹顺着洪洗象的视线看去,瞬间僵在原地。
徐骁双手拢袖,面无表情;
徐堰兵手持长枪站在他身侧,脸上满是怒意;
袁左宗穿一身黑色长袍,眼神无比复杂。
陈芝豹僵立了片刻,突然长出了一口气,像是卸掉了所有负担,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在短暂的犹豫后,他缓缓向前走去,越过噤若寒蝉的众人,停在了徐骁身前。
年轻者低头不语,年长者闭目不言。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陈芝豹终于开口道:“芝豹见过义父。”
“你还有脸说!”徐偃兵举起长枪指着陈芝豹怒道:“你这个叛徒,我当初就该你一枪刺死你!”
“徐师叔,当年一事我说的不是很清楚了么?”陈芝豹抬起头认真道:“我从未想过杀师傅。”
“我不想和你废话。”徐偃兵额角青筋暴起,冷声道:“既然你选择离开北凉,那咱们就把新仇旧怨都算清楚。
我今日也想尝尝你的梅子酒是何滋味!”
“师叔既然想,那师侄自当奉陪。”陈芝豹轻声道。
眼看两人就要动手,徐骁突然睁开眼睛,有些烦躁道:“够了。”
声音不大,却瞬间让空气中的火药味烟消云散。
徐骁深深的看了眼陈芝豹,一瘸一拐得走到他身前,轻声道:“都要走了,还不愿见我最后一面?”
陈芝豹沉默不语,又把头低了下去。
徐骁长叹一声,拍着陈芝豹的肩膀,语气中满是追忆,“当年太安城那位几次三番封你为异姓王,我和你义母也觉得这是件好事。
偏偏你死脑筋,说什么都不同意,搞得那位还以为是我徐骁小心眼,不愿意放人。
现如今,一个狗屁兵部尚书,一个顾剑棠吃剩下的剩饭,就能让你乖乖前往太安城。
芝豹啊,你就那么看不上凤年?”
提起吴素,陈芝豹突然猛地握紧双拳,轻声道:“我和他合不来。”
“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肯对我说句真心话。”徐骁并未动怒,而是又拍了拍陈芝豹的肩膀,轻声道:“有话直说有什么不好,整天藏着掖着,让人猜来猜去,没事也要猜出事了。
一个你,一个赵长陵,还有...还有姚崇和叶熙真,都想让我当皇帝。
我不同意,他们就把宝压在你身上。
芝豹,你确实是名好将军,但你真觉得自己会是名好皇帝么?
打仗和治国,可是两回事。”
“那徐凤年呢?”陈芝豹缓缓抬起头,眼神无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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