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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林辉的声音跟着响在门外,池灿被吓了一跳,随便做点表情嘴都有点疼起来,池灿不笑了,连忙起身去开了门。

&ep;&ep;林辉跟他是同组的实习生,宿舍分配得也近,就在楼上楼下。他昨晚没跟他们一起打车回来,林辉居然一大早也来这里敲门叫他了。

&ep;&ep;“就知道你在宿舍,”林辉见了他先一笑,解释说,“刚刚我在楼下找物业修管子,找了半天没找见人,正好看着你上来的,你哥居然也来了?”

&ep;&ep;池灿敞开门招呼了他,边回来桌前找到工作证挂脖子上,边说:“昨晚吃饭的时候碰见了,他后面就叫我回了趟家,早上顺路送我过来。”

&ep;&ep;“今天是不是要去机房看剪片子,昨天的小作业你弄完了吗?”

&ep;&ep;“随便弄了弄,感觉应该没问题。”

&ep;&ep;两人挪步到了走廊里,池灿一手拎着电脑包,一手给房门上锁,顺口问道:“你呢。”

&ep;&ep;“我熬夜才赶完的,这我第一次到台里实习,感觉和学校里学的差好多,”下楼的时候林辉接着说,“池灿,你在北京的学校上学,怎么会回来这儿实习啊?”

&ep;&ep;“北京有沙尘暴,太干了,”池灿说,“写论文写不下去,就回来换个熟悉的环境试试。”

&ep;&ep;林辉点了点头,他很佩服池灿,池灿看起来没什么烦恼,有困难就可以心无旁骛去解决,无论学历还是能力和情商都很出众。

&ep;&ep;林辉偶尔有些嫉妒,觉得池灿不像所谓凄惨家庭教出来的小孩,但他仍然把池灿当成不可多得的同行朋友,结交认识了只会大有裨益。

&ep;&ep;到了室外天光亮堂的地方,他一眼扫去,轻易就能看见池灿嘴角的伤口,问道:“你脸上怎么了?”

&ep;&ep;池灿“啊”了一声,略有尴尬地笑笑,说:“没事,不小心……”

&ep;&ep;“不会吧,你哥弄的?”林辉想到池灿跟他那个哥哥关系不好,就在风城也宁愿住宿舍不回家,他惊讶道,“昨晚吃饭的时候以为你们只是关系不好,居然这么严重吗,他还会动手打你?!”

&ep;&ep;“你误会了,”池灿哭笑不得地说,“不是,真的是不小心弄的。”

&ep;&ep;“……好吧,”林辉不知信没信,紧接着闲聊似的说,“好像记得你说过,他不是你亲哥?”

&ep;&ep;昨天下过雨,池灿跨过电视大楼前绿草坪里的水坑,说:“嗯,他不是风城人。”

&ep;&ep;池灿抿唇,想了想又说:“但他大概很小的时候就来了这里,一直在风城长大,我还没出生,他就是我哥了。”

&ep;&ep;池灿降临在这人间的第一天,是上帝,可东方不讲上帝,那就应该是上天,上天指派了李景恪来做池灿的哥哥。又在他们分别后使之重逢。池灿一直觉得,他后来,也是被指派了重新来做李景恪的弟弟的。

&ep;&ep;他们生来相依的灵魂因为各种原因变成了碎片四处散落,最终还是要被拾起,像鳞片一样成为明亮的盔甲。

&ep;&ep;他们本该相爱,池灿固执地这么想。

&ep;&ep;“昨晚回来孟新泉还跟我说,”林辉说,“她想起来在台里还见过你哥一次。”

&ep;&ep;“可能来办事吧。”

&ep;&ep;“你哥看起来挺年轻的,这么多年能供你去北京上学,条件真好。”

&ep;&ep;李景恪如今年近三十,而立之年,曾经如影随形的阴鸷冷漠似乎已不见踪迹,池灿自私怀念的那样的曾经幸好一去不复返,动荡、扭曲、荒芜或血腥的字眼都被掩埋在了时间长河里。

&ep;&ep;再看时,世俗标准下他该有的好像都已有了,也为池灿搭建了一个令人羡慕的未来。

&ep;&ep;李景恪本该过这样的快意人生,沉稳而锐利。

&ep;&ep;池灿眼睛低垂看着地,扯扯嘴角,开口说:“他以前可没钱,一天算上坐车给我的零花钱才五块,我那时候当过班里最后一个交学杂费的人,过的都是苦日子。”

&ep;&ep;林辉笑笑,看了看池灿,本想再说点什么宽慰下他,但池灿似乎毫无窘迫和困扰,还能大咧咧笑出来。

&ep;&ep;紧接着他们随人流一起按时赶进了大楼,两人不再闲聊,很快坐电梯去了办公室跟张老师开早会。

&ep;&ep;地震报道发出之后,又连着忙了好几天,池灿终于熬到即将放假的周五。

&ep;&ep;他嘴边的小伤口早已结痂,都快好全了,做什么表情都不会再痛,可自从那天李景恪态度不明面色稍冷地离开后,就再没有别的动静了。

&ep;&ep;池灿越来越笑不出来。

&ep;&ep;过完中午,他把最新剪完定稿的片子送到新闻部年纪最长的杨老师那儿审片,回来的时候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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