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阵乱响,满桌子都是铜板,足足有好几百个。
&ep;&ep;最后两人凑在窗下,数了一阵,一共有四百八十个铜板,换算成银两的话,这里都快半两了,是他们在医馆半个月的工钱!
&ep;&ep;施婳颇有些遗憾,道:“可惜只有年前这一阵子,不过,也足够了,我们赚了钱,明年就送你去学堂。”
&ep;&ep;她说着,又把铜板收起来,和以前卖花赚的钱放在一起,藏在床铺的夹缝里头,这个地方只有她和谢翎知道,轻易不会丢的。
&ep;&ep;到了晚饭时候,林寒水才踏着夜色回来,一身寒气,精神气却很足,想是玩了一天,林家娘子摆好碗筷,招呼吃饭,一众人吃过之后,沏茶上来,林不泊才问林寒水道:“今日去哪里玩了?”
&ep;&ep;林寒水答道:“和几个同窗爬山去了妙空寺,山上的积雪半点儿没化,好玩得很。”
&ep;&ep;林不泊又问谢翎和施婳,去哪儿玩,玩得高不高兴,谢翎唔唔点头,只说高兴。
&ep;&ep;施婳问了医馆今日的情况,林老大夫摸着胡子笑道:“清闲了一日,倒有些不习惯了。”
&ep;&ep;看来医馆果然没有生意做,施婳这才放下心来,看来明日还能去东市一趟。
&ep;&ep;两人第二日果然又去了东市,哪知一到市口,却发现他们原本那个摊位被人家占了去,施婳倒是没说什么,两人一路找过去,只在最后的街角找到了一个空位,依旧摆好笔墨纸砚,等着生意上门。
&ep;&ep;不出多时,果然有人寻过来了,大概是昨日没买到的客人,点名要了两副对联,施婳却道:“今日的对联要二十五文一副,客人还要么?”
&ep;&ep;那人一听,纳罕道:“怎么一日不见,就涨了五文钱了?”
&ep;&ep;施婳笑道:“昨日是生意开张,只需二十文。”
&ep;&ep;那人听了,抬脚就走,一边走还一边嘟囔,施婳也不留他,放下狼毫依旧坐下,对上谢翎的眼神,以为他在忧心,遂以眼神安抚。
&ep;&ep;没多久,又有不少人来询价,施婳没有把话说死,只说“今日的对联二十五文一副”。
&ep;&ep;二十五文一副也不算贵,大多数人都掏得起这个钱,一年才买一次呢,图个吉利喜庆,很快,他们的摊位前又挤满了人,有的就算不买,也要凑过来看个热闹。
&ep;&ep;正在施婳埋头苦写的时候,她依稀听见人群中传来一个惊诧的声音:“婳儿?谢翎?”
&ep;&ep;骤然听到这个称呼,施婳手又是一抖,好好的一捺岔了一笔,长出了尾巴,这张写坏了,她心中遗憾,把写错的纸揉了,静立片刻,方才那种颤栗的恐惧感渐渐消散。
&ep;&ep;施婳这才抬起头来,果然见林寒水站在人群后,踮着脚尖往这边看来,他显然也意识到自己打搅了施婳,面上不免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来。
&ep;&ep;施婳冲他招了招手,他便奋力地从人群中挤过来,谢翎有点不高兴地看着他,但是他的情绪很内敛,除了施婳,几乎没有人看得出来,更别说林寒水了。
&ep;&ep;林寒水万万没想到施婳和谢翎会在东市卖对联,他今日本是来逛逛的,见着二人,遂起了兴,也参与进来,只是他的字不大好看,也就是帮着收一收钱,铺纸磨墨的活儿轮不上他,谢翎都打点得妥妥帖帖的。
&ep;&ep;这么一日下来,三人都累得腰酸背痛,回到医馆时,已是上灯时分,林寒水喊了一日,嗓子有些疼了,话都说不出来,林老大夫随口问了几句,他便把事情和盘托出了,林老大夫一听,低声叮嘱了几句,林寒水连连点头,表示记下了。
&ep;&ep;到了晚饭后,施婳和谢翎两人照例点钱,今日赚的比昨日还多些,谢翎叫了林寒水过来,施婳将其中一堆推给他,道:“这是给你的。”
&ep;&ep;林寒水见了便笑,拒绝道:“不必了,我只是凑一凑热闹罢了,怎么还能分你们的钱?”
&ep;&ep;施婳却道:“便是凑热闹,也是帮了我们大忙的,哪有要你白做工的道理?”
&ep;&ep;林寒水不肯拿,不及他们阻拦,便溜出门去,扒在门框旁朝他们笑道:“我做兄长的,不说照拂你们,如今还要分你们的钱,叫我爹娘和爷爷知道了,少不得要揭我一层皮下来,你们可千万别叫我难做了,我还想囫囵个儿过年呢。”
&ep;&ep;他说完,便笑着跑了,施婳拿他无法,只得作罢。
&ep;&ep;第26章
&ep;&ep;到了这一日腊月三十,一早起来,到处都爆竹声声,空气中弥漫着鞭炮特有的烟火气息,年味正浓,除旧迎新,施婳和谢翎把医馆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又写了几副新对联贴上,便是后院的门都没有放过,大红的纸映衬着浓黑的墨字,显得十分喜庆漂亮。
&ep;&ep;林不泊对施婳两人道:“今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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