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父皇他的病可有好转?”
&ep;&ep;太医答道:“皇上是风寒入体,又兼之前身体弱,近来心思忧虑,这病不能下猛药,怕伤了根基,得慢慢养。”
&ep;&ep;恭王皱着眉,担忧道:“怎么个养法?”
&ep;&ep;太医道:“臣之前开过的方子,有一个皇上吃着还不错,臣这次再仔细改改,让药性再温和些,先吃半个月。”
&ep;&ep;“好,好,”恭王连声道:“那你快去开方子来。”
&ep;&ep;太医连忙开方子去了,恭王从地上起来,替宣和帝掖了掖被角,太子从方才一直就沉默着,此时站起身来,看了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寝殿。
&ep;&ep;恭王掖被角的手微微一顿,眼睛微微抬起,忽然对上了一道目光,他心里猛地一跳,立即跪了下去:“父皇!”
&ep;&ep;宣和帝是什么时候醒的?
&ep;&ep;宣和帝看了看他,又将视线投向殿门的方向,门没有完全合上,一缕寒风悄悄沿着缝隙送了进来,已不见了太子的背影。
&ep;&ep;宣和帝的声音疲惫,带了几分苍老之意,仿佛一声叹息:“又下雪了啊。”
&ep;&ep;恭王不敢抬头,谨慎地答道:“是,从早上就开始下了。”
&ep;&ep;也就是说,宣和帝从早上开始睡到现在,他的表情有些怔忪,对恭王道:“去,贞儿,把殿门打开些,朕闷得很。”
&ep;&ep;恭王听了,立即应了一声,这才起身去把殿门打开了,外面下着鹅毛大雪,飘飘洒洒,担心宣和帝受寒,他细心地只开了半扇殿门,恰好让宣和帝的视线望向门外的景致。
&ep;&ep;宣和帝盯着那洁白的雪看了一阵,忽然道:“朕这是时间到了?”
&ep;&ep;这一声犹如惊雷,让人听着便觉得十分不祥,恭王惊得立即伏身跪下来,叩首道:“父皇切不可如此作想,太医说了,只是风寒入体罢了,等过阵子就养好了,父皇是真龙天子,正值春秋鼎盛,时间还长着呢。”
&ep;&ep;他说着,声音里竟带出几分哽咽之意来,宣和帝笑了一下,神色似乎有些触动,他望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一向精明睿智的眼睛此时竟带了几分浑浊,似乎真的要不久于人世了。
&ep;&ep;他盯着恭王,慢慢地道:“贞儿,看着你的哥哥。”
&ep;&ep;恭王听了这话,有点发蒙,有些不明白宣和帝这话里的意思,看着太子,要他看太子做什么?
&ep;&ep;他张了张口,到底是没有问出来,只是恭敬地答应道:“是,父皇。”
&ep;&ep;宣和帝又疲累地闭上了眼,仿佛是陷入了昏睡之中。
&ep;&ep;皇上这一缠绵病榻,就是几日之久,朝政的事情都交给了太子去处理,恭王也不上朝了,一心一意在寝殿侍疾,一有机会就抓着太医过来诊病。
&ep;&ep;各种汤药灌下去,宣和帝仍旧是没能好起来,这下几乎所有人都在心里觉得,宣和帝这一关恐怕是过不了了。
&ep;&ep;只有两个人除外,一个是谢翎,还有一个,就是太子。
&ep;&ep;上元节,宫里提前点了灯,但是没有一丝喜庆的氛围,到了夜里,那一溜儿红色的宫灯高高悬挂在房檐下面,仿佛浮在漆黑的空中,看上去颇有些凄清的意味。
&ep;&ep;皇帝寝殿,恭王正端着药碗给宣和帝喂药,黑色的汤药一点点喝完了,他又取了丝绢为其擦拭,轻声道:“父皇休息吧,儿臣在这里守着。”
&ep;&ep;宣和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闭上了眼,大殿里静悄悄的,太子这几日没怎么来,朝政的事情都交给了他,忙碌的很,除了今天早上来看过一会以外,就再也不见人影了。
&ep;&ep;宣和帝闭着眼睛,问恭王道:“太子呢?”
&ep;&ep;恭王犹豫了一下,道:“太子在谨身殿处理奏折,这几日国事繁忙,他恐怕分|身乏术,还请父皇恕罪。”
&ep;&ep;宣和帝冷笑一声,声音砸落在清冷的大殿里,莫名有些阴森,他过了一会,才意味不明地道:“朕怎么生了一个这样的儿子。”
&ep;&ep;恭王不敢接话了,宣和帝可以骂太子,他却不能跟着指责兄长的不是,遂只是垂着头,将手中的丝绢放在一旁,示意宫人们拿走。
&ep;&ep;片刻后,恭王才轻声安抚道:“父皇好好休息,等过几日,病就好起来了。”
&ep;&ep;宣和帝微微合上眼,声音沉重道:“贞儿,这几日辛苦你了。”
&ep;&ep;恭王忙道:“父皇身体有恙,儿臣本当如此,何来辛苦之说?只盼父皇能够早日康复才好。”
&ep;&ep;“外面是不是又下雪了?”
&ep;&ep;闻言,恭王走到门边看了一眼,回道:“是,又下起来了。”
&ep;&ep;不闻宣和帝的声音,恭王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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