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二日却是天高气爽的好天气。远空澄蓝透净,如上好的靓蓝水晶,蓝中透着翠,纯中透着鲜。
&ep;&ep;安解语带着则哥儿去给太夫人请安。一路上大丛的金色波斯菊开得艳,正是登高赏菊吃蟹的好时辰。
&ep;&ep;安解语就嘱咐秦妈妈去找管厨房的吴兴家的,看看能不能收拾几斤螃蟹,她们四房的人今日不得出游,便在家自在一番也是乐事。
&ep;&ep;到了太夫人的院子里,嘴快的则哥儿就赶紧叽叽喳喳地跟太夫人说起来:“祖母!祖母!娘亲和则哥儿要在家吃螃蟹,喝菊花酒!”
&ep;&ep;太夫人很是疼爱则哥儿,就抱了在怀里,戏道:“乖乖,趁祖母不在家,要偏了好东西去了。”
&ep;&ep;则哥儿就瞪了澄亮的黑眼睛,一脸正经道:“不偏!不偏!祖母可以留下来,跟则哥儿一起吃螃蟹!”
&ep;&ep;安解语羞得满脸通红,嗔道:“则哥儿你少说两句。”
&ep;&ep;又问太夫人,“娘出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现下外面天气和爽,却是赏玩红叶的好时候。”
&ep;&ep;太夫人便道:“老大媳妇这事是做得有欠妥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也不要往心里去。都是一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都是为的一个脸面。”
&ep;&ep;安解语很意外,太夫人对她的态度实在太过宽容,简直不象婆婆对媳妇,就象母亲对女儿一般。实在有够诡异。
&ep;&ep;就赶紧道:“让娘操心了。解语也是怕丢了侯府的脸面,坏了大家的兴致,才不去的。大嫂每日打理侯府的里里外外,做事滴水不漏,却是管家的好手。一举一动自有深意。解语却是不够沉稳,到底大嫂是我们妯娌的榜样呢。”
&ep;&ep;正说着,大夫人也带着绘歆和绘懿两姐妹过来问安,顺便看看太夫人这边的出行准备得怎么样了。却不妨看见安解语带着则哥儿在此,还和太夫人谈笑风生,很是融洽的样子。
&ep;&ep;大夫人就有些踌躇,殷勤地问了安,又对安解语道:“四弟妹,昨儿夜里你的丫鬟来元晖院说你病了,不得起床,去不了曹府做客。现下看来却是大好了。”
&ep;&ep;就笑着对身边的丫鬟尘香道:“尘香,去外院让管事把四房的车也都准备上。四夫人也要去呢。”
&ep;&ep;安解语万没料到大夫人有这胆识当她面睁眼说瞎话。却把她挤兑得上下不得。
&ep;&ep;尘香就应了一声,要出去传话。
&ep;&ep;阿蓝见事不妙,便在门口拦住尘香不让出去。
&ep;&ep;安解语这才缓过劲来,含笑道:“让大嫂费心了。我纵有病,也是心病。就算现下大好,一会子见了堵心的人,恐怕还是会犯病。到时候坏了大家的兴致,解语可是万死莫辞其咎了。大嫂不会就想看着解语没脸吧。”
&ep;&ep;大夫人干笑两声,道:“当然不会。既然没有好利索,就在家歇着吧。”
&ep;&ep;太夫人也道:“天天在屋里躺着骨头都锈了。”又叫来方嬷嬷,“你说与厨房,让她们给四夫人和则少爷整治全蟹宴,就摆在松阳亭里,那里地势高,又对着菊圃,正是赏菊吃蟹的好地方。你们不得跟我们出去,在家也乐呵乐呵。”
&ep;&ep;安解语大喜,本来还担心大夫人继续使袢子,现下太夫人发话,她们的螃蟹宴却是过了明路,更自在了。
&ep;&ep;当下各自准备不提。
&ep;&ep;大夫人就铁青着脸带着绘歆和绘懿回了元晖院。
&ep;&ep;绘歆便劝大夫人道:“娘消消气。这次却是娘的不是。给旁人当枪使了。”
&ep;&ep;大夫人自然会意,虽然对安解语仍有怨言,好歹隔了一层,妯娌之间的纠纷,自跟妻妾之间的矛盾不可同日而语。就转了念头,哼了一声道:“我也不是不知她的心思。只你那四婶,最近也太张狂了些。竟是不把我们大房放在眼里。”
&ep;&ep;绘歆暗叹一声,继续劝道:“四婶如此摆明车马,却是比日日殷勤小意往跟前凑的人要好许多。至少现下知道四婶是不图我们大房什么,所以才能硬起腰杆。人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又云无欲则刚。四叔到底是爹爹的亲弟弟,情分不比旁人。离间了爹爹和四叔的情分,可不是要旁人得利么?娘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ep;&ep;绘懿也跟着道:“四婶是个好的。那日她踢了小程姨娘一脚,却是好身手呢。”
&ep;&ep;大夫人就笑了,欣慰道:“是娘糊涂了。竟然没有你们姐妹看得明白。绘歆明年及笄就要出嫁,我也好放心了。”
&ep;&ep;母女三人说说笑笑地就上了车,往中山侯曹府去了。
&ep;&ep;曹府本是不入流的世家。当年范府范四公子快到议亲的时候,曹府曾和范府走动得很频繁,也是存了一段心事。后来曹府的嫡长女居然被皇室选中,做了太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