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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从袖子里抽出根两指宽,一尺长的木条,恭恭敬敬对辛姨娘道:“姨娘得罪了。”

&ep;&ep;言必,对着她那白胖的圆脸左右开弓抽了起来。

&ep;&ep;辛姨娘没料到安解语真打了她。就如杀猪般尖叫起来。这会儿可不再拿腔做调地装柔弱,那叫喊声直如云霄,从院子里冲出去,传到大夫人的正院,又拐了个弯,越过荷清池,一直传到了太夫人的春晖堂,最后还绕着侯府内院的上空盘旋几下,才渐渐散了去。

&ep;&ep;大夫人带着人进到辛氏的院子里,看见辛氏白胖的圆脸已经被抽打的青红一片,肿得大了一圈似猪头。以前润得能滴得出水来的红唇现下已粗壮得跟两根香肠似的。

&ep;&ep;不知怎地,大夫人心情很舒畅,就上前挽了安解语的手道:”四弟妹仔细手疼。奴才不听话了,自有管家娘子去教训。四弟妹莫要脏了手。”

&ep;&ep;跟前跪着的辛姨娘本要哭诉一番,却听见大夫人说了这番话,不由气得倒仰,却也只能咬牙受着。

&ep;&ep;安解语一腔热血而来,本是想见了血,立了威,让这起子小人不要再起歪心思。俗话说,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不一下子打杀这帮子人的邪气,以后不知道有多少闲气要生,多少暗箭要防。却没有想仔细,这辛氏到底是大房的姨娘,还生了儿子。直接打杀了她的贴身丫鬟,又在她的院子里管教众人。如果大嫂是个心胸窄的,安解语势必也要吃个亏。

&ep;&ep;想到此,安解语就拉了大夫人的手哭道:“大嫂是个贤良人,不会往心里去。我一听有人要害我们则哥儿,就气炸了肺,直想出了这口气,却越俎代庖,行了那不该行之事。大嫂要打要罚,我不会有一丝怨言。只求大嫂多看顾一下我们则哥儿。他爹爹不在府里,我又病了这许久,差点被这奴才谋了他的性命!”言罢,又主动跪在了大夫人面前。

&ep;&ep;大夫人忙扶起安解语,又道:“四弟妹,你这事是处置得急了些。留着喜福,也能问出指使的人。现下却是死无对证,便宜了那罪魁祸首。”

&ep;&ep;安解语垂泪道:“我是个使力不使心的人。没想到那么多。”

&ep;&ep;大夫人就瞅了她半晌,笑道:“四弟以前夸你有颗七窍玲珑心,现下你却似七窍通了六窍,还有一窍不通!”

&ep;&ep;安解语跟着强笑:“大嫂说笑了。我给大嫂惹了这么大的乱子,还要大嫂帮着圆场。”

&ep;&ep;大夫人安抚她道:“你不用操心。喜福谋害侯府嫡子,罪该处死,家人连坐,刚才全锁到衙门里去了。”说完,大夫人就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辛姨娘的人吓得全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

&ep;&ep;大夫人“哼”了一声,吩咐道:“辛氏对下管教不力,以至恶仆害主,罚一年的月钱,禁足半年。这个院子的丫鬟婆子各罚月例三个月。除了然哥儿的丫鬟婆子,别的人都让浆洗房的刘婆子来领了去,劳作三个月,以观后效。”

&ep;&ep;大夫人发了威,丫鬟婆子再无怨言。各自去了。

&ep;&ep;此时天色已晚。安解语这才觉得出了一身冷汗,夜风一吹,就有几分咳嗽。

&ep;&ep;大夫人怜悯道:“看你弱的。以后再有这样的事,让人到我院子里找尘香就是了。四弟妹保重身子要紧。等四弟回来,我才好交待!”

&ep;&ep;安解语红了脸。也实在支撑不住了,靠在听雨身上不住地喘。

&ep;&ep;大夫人就骂跟着的丫鬟婆子:“糊涂东西,这样子还怎么走路,还不把那软轿抬过来!”

&ep;&ep;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忙忙地抬了软轿过来。

&ep;&ep;安解语也不再客套,跟大夫人道了谢,就上了软轿走了。

&ep;&ep;这里大夫人就带着人又去了春晖堂。

&ep;&ep;太夫人听罢大夫人的回禀,沉吟道:“则哥儿受委屈了。这阵子忙乱,差点把则哥儿给疏忽了。我看解语也三灾八难的,不如你先把则哥儿带过去养几天。”

&ep;&ep;大夫人就道:“要是以前,我也就接了则哥儿过去。可现下里,四弟妹离不了则哥儿呢。看得比眼珠子还重。”

&ep;&ep;太夫人却笑了:“到底是母子连心。之前她是有些想左了。如今自己转过弯来,岂不两全其美?”又叫了身边最得力的丫鬟秋荣,赏跟风华居的则少爷做管事大丫鬟。

&ep;&ep;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侯府正儿八经的世子也是要十岁以后才分院另住,配管事大丫鬟的。而则哥儿才一岁半,已经是世子的待遇了。

&ep;&ep;大夫人就一阵气闷,却也不说什么,只笑道:“还是老太太会疼人。四弟回来不知有多高兴呢!”

&ep;&ep;太夫人就笑眯眯地,抱着大儿范朝晖以前孝敬的波斯猫不停地摩索着那毛。

&ep;&ep;辞了太夫人出来,大夫人先去看了两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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