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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这边蓟安民已经在与顾斋的闲聊中明了,在汾景停留是顾及那位招降官的身子。蓟安民看顾斋对那位粉头粉面的招降官提及甚少,于是断定两人没有过深的交情,酒过三巡后胆子也大了起来,顺便想拍顾斋的马匹,免不了多踩高捧低。

&ep;&ep;“圣上一定是糊涂了,如今怎的招个这样满身脂粉气的奶娃娃任招降官,招降可不是小事,下官认为只有像顾将军这样的才能堪此大任。”蓟安民边说边顺着顾斋的眼神瞧着那桌的褚楚,“可怜将军还要为了这样的‘病大人’劳心费力,事必躬亲。”

&ep;&ep;蓟安民见顾斋没有反驳,越说越起了劲,他道:“一看那位招降官大人就是贵公子出生,这受圣上之命办事,还要带着四位‘精雕玉琢’般的人物,下官虽身在穷乡僻壤之地,这几年却也听说上京的公子们是愈发‘骄/奢/淫/靡’,有不少喜好‘男风’。”

&ep;&ep;蓟安民又偷瞧了褚楚好几眼,肤白胜雪、唇似樱红,越瞧越觉得褚楚便是上京城流传的那种“喜好男风”的样子,那什么他小时候看过的画本子里的纨绔公子也是这个样子,绝对没错。

&ep;&ep;“思儿,愣着干什么,快给将军敬酒。”蓟安民一边自己给顾斋夹菜,一边让自己的女儿敬顾斋,希望能得顾斋青睐,可惜顾斋并未多看她一眼。

&ep;&ep;顾斋接过那酒一杯一杯的给自己灌着,莫名觉得烦闷,吃下去的菜无一点滋味,他可不关心那位小公子是不是好男风,也听不下蓟安民的胡诌,起身离席。

&ep;&ep;“下官看那位大人身边的那几位,八成就是他的……大人,你怎的就走了。”蓟安民酒一喝多就口不择言,只当这位战神大将军不欲再饮宴,却是没多想自己说错了什么。

&ep;&ep;顾斋路过褚楚那一桌的时候,脸色黑得吓人,冷淡的给褚楚同桌的四人撂下话来:“服侍好你们的公子,晚些时候让太医瞧瞧他的身体,若没有大碍,喝完了药休息够了就尽快出发,还有很长的路要赶。”

&ep;&ep;褚楚瞅着也知道顾斋该是不痛快了,只是不知道那位城守大人哪里惹了他不痛快,他觉得这人真的很难看透,以前在战场上与他对垒的时候,颇觉得他为人耿直,后来幻梦中的顾斋又是那样的偏执模样,现如今只觉得无论什么事发生再他身上都不奇怪,只觉得就是个古怪之人。

&ep;&ep;有了上次万花楼的教训,褚楚不敢再以原身这病恹恹的身子贪杯了,愣是这样有他母国陵国相似风味的奶酒也不敢多喝,只掐着手指数着喝完了两小盅,就起身离了席,去早已预备好的房间歇着等太医。

&ep;&ep;随行太医把过了脉,旺喜、昼芸煎药去了,醉梦欢四子更趁着褚楚休息有机会去各自沐浴换身干净的衣裳。

&ep;&ep;褚楚才沾上床,待得拉过被子已然睡了过去,虽说官路平稳,可在车上休息始终不比稳当的在床上睡个踏实觉来的舒服。

&ep;&ep;沉沉的睡梦里,褚楚的鼻息间若有若无的嗅到了一种好闻的香气,像是酴醾花香。

&ep;&ep;一觉无梦,睡醒之时神清气爽,喝过药后,褚楚不愿意在闲在房间里,打算出了房间去四处转转。

&ep;&ep;走出房门,却听见不远处有一男一女在喁喁私语,褚楚悄悄匿了匿身形,以免被发现,往那边悄无声息的靠近。

&ep;&ep;“将军大人恕罪,小女不欲缠着将军,实是爹爹之命不敢违背……”女子的声音自带三分娇媚,听上去就平白的就有让人深信不疑的魔力。

&ep;&ep;顾斋没有回应,转身欲避嫌而走,女子再次张了口,声音这回急促了些许:“将军可认得我远房姨母之子翁鹤轩,还望将军看在鹤轩哥哥的面上不要马上离开。”

&ep;&ep;顾斋知道蓟安民一定会想方设法将自己的女儿塞到他身边来,这姑娘应当也是身不由己,也罢,就看在翁鹤轩的份上在此处多待一阵儿,等回了上京城定要向翁鹤轩讨上几顿醉仙居。

&ep;&ep;褚楚心中恼火,诘问自己怎么就偏走来了此处,真是好奇心害死猫,不欲在此处听人密会,坏了人姻缘,趁着他二人未发现,转身拐去了别处,是以后面的话全然没听见。

&ep;&ep;拐到另一处院子,正见一十岁模样的女娃正在院中练习投壶,只不过每每都不中。

&ep;&ep;“你这样投是投不中的。”褚楚斜倚着廊柱看了一会儿,好心提醒。

&ep;&ep;女娃被人看了笑话,一下子羞红里面颊,“我只是失误……失误!平日里我都投得中的,你说我这样投不中,那要怎么投嘛。”

&ep;&ep;褚楚从廊柱后走出来,同她说:“投壶是有诀窍的,善于投壶的人,就算用布条将他们的双眼遮盖住,他们也能够将箭矢精准的投进壶中,就像这样。”

&ep;&ep;纸上谈兵,永远缺乏说服力,褚楚说着将手中拿过来的箭矢,瞄准壶口,闭上双眼投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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