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感到惊讶和奇怪。

&ep;&ep;转念一想，又明白过来。

&ep;&ep;人是这个样子的。

&ep;&ep;那些悲惨的故事，似乎只会发生在别人身上，和自己是无关的。

&ep;&ep;菱月回过头去接着寻思宁姨娘的事。

&ep;&ep;别说，经过这几日的冥思苦想，这天下午，还真让菱月想出一个可行性蛮高的法子来。

&ep;&ep;若是一切顺利，想必能一劳永逸地把宁姨娘从火炕里救出来。

&ep;&ep;当天晚上，菱月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ep;&ep;第二日。

&ep;&ep;老人家觉少，老太太又一贯是早起早睡的。

&ep;&ep;按着惯例，菱月早早地就来到老太太的卧房，好服侍老太太起床。

&ep;&ep;老太太一见着她，先拿眼睛仔细地往她脸上瞧，查看的结果让老人家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这脸色儿可比昨个儿好看多了。”

&ep;&ep;菱月笑道：“这都多亏了昨日老太太赏的那碗香油菠菜。我吃了之后，晚上睡得可香。这不今个儿气色就好了。”

&ep;&ep;老太太笑道：“看这小嘴甜的。”

&ep;&ep;菱月一本正经地道：“老太太，菱月这可是实话实说。老太太若是不信，今个儿不妨再赏下来一道青菜给我吃。我吃了，保管明个儿气色比今天还好呢。”

&ep;&ep;老太太一听，顿时乐得合不拢嘴。

&ep;&ep;指着菱月对旁边的丫鬟道：“看看菱丫头这都想的什么美事。她也不看看我比她多吃了多少年的干饭，我能上她这个当？”

&ep;&ep;众人都乐了。

&ep;&ep;老太太并不是个难伺候的人，对待下人也一向宽厚。

&ep;&ep;荣怡堂里从来少不了欢声笑语。

&ep;&ep;***

&ep;&ep;上午时分。

&ep;&ep;今个儿日头好，老太太穿戴得暖暖和和的，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去外头逛园子去了。

&ep;&ep;顾府里有一个大园子，里头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有说头，一年四季都有景致可赏。

&ep;&ep;几日前，那一小坛子梅花雪，便是去园子里的那片梅林里采的。

&ep;&ep;这个时节，园子里许多花草树木都枯败了，不过，冬日自有冬日的清景。

&ep;&ep;菱月并没有同去随侍老太太。

&ep;&ep;她在屋子里弄熏香呢，这会子弄好了，一会儿等味道散发开来，正好老太太也回来了。

&ep;&ep;菱月一边手上做着事，一边想着等中午老太太歇晌，就去惜红院找宁姨娘。

&ep;&ep;冷不防就见红药掀帘子进来了。

&ep;&ep;红药刚陪了老太太一同出去的，这才有一刻钟没有？怎地就回来了？

&ep;&ep;菱月问道：“姐姐可是忘了什么东西了？”

&ep;&ep;红药一脸的笑容，道：“先别弄这个了。你上次弄的那个梅花雪，老太太让你去取来泡茶，就泡前不久新得的那罐子大红袍。老太太说了，‘告诉菱丫头，有贵客到，让菱丫头先去泡茶来’。”

&ep;&ep;红药学着老太太的语气。

&ep;&ep;菱月看出红药促狭。

&ep;&ep;明明一张嘴就能说清楚到底是哪位贵客，就是不说，明显是逗引菱月来问。

&ep;&ep;菱月满足她：“好姐姐，快告诉我，究竟是哪位贵客？”

&ep;&ep;这时候，透过棉帘子，已经隐约能听到外头的人声了。

&ep;&ep;听着是丫鬟婆子们簇拥着老太太回来了。

&ep;&ep;冷不丁又有小丫头掀帘子进来，说了一遍和红药一样的话。

&ep;&ep;有小丫头在，红药不便说什么。

&ep;&ep;只得给菱月使个眼色，说道：“叫你泡茶呢，快去吧。”

&ep;&ep;说着，红药伸出手来，暗示性地往菱月腰侧轻轻一送。

&ep;&ep;第5章

&ep;&ep;菱月托着泡好的茶盘，一路慢慢往暖阁而去。

&ep;&ep;她心里慢慢镇定下来。

&ep;&ep;红药虽说没有明言，但她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ep;&ep;所谓“贵客”，只是个促狭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