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看,我们还牵着手呢。”
&ep;&ep;韩真佩自小就是娃娃脸,依稀有长大后的几分模样。
&ep;&ep;梁映真侧头对比她的脸与照片上的小女娃,忽然生出更多的亲近,好似一张旧时的照片将过去牵着手的两只小女娃与现在挨着脑袋的两人重叠,对看相册更是兴趣甚浓。
&ep;&ep;韩真佩一页一页地翻,偶尔还会提几句照片中别的人,她语调生动活泼,像讲故事似的。
&ep;&ep;“没想到还有这张!瞧瞧你和我都哭了呢,沈京京是当时学校里最霸道的女生了,我想想啊——对,那次是她扯乱你头发,我和你一起打她也没打过。还好后来你爸来了。”
&ep;&ep;说到这里她不自然地停下,抿着嘴唇小心翼翼觎向旁边。
&ep;&ep;“我……没事,还好,我失忆了嘛。”
&ep;&ep;梁映真的父亲,梁启力在她车祸后不久出国考察,在佛寺被落石砸中头部,命是救回来了,可惜出了精神问题,完整话说不了几句,现在一家私人疗养院里治疗。
&ep;&ep;赵卓丽说这些时一脸心碎,梁映真却心空空的,爸爸的脸她只在家里的合照里见过,没有时间沉淀的感情。
&ep;&ep;韩真佩生怕触到她伤心事的表情,反而给了更多的心酸,这就是失忆的苦——所有的过往不再相关,提什么都不再感同身受,只剩无知的云淡风轻。
&ep;&ep;“你继续说吧。”她主动带过话题。
&ep;&ep;“也没啥啦,沈京京上个月刚订婚,对象是陈家小儿子,人蛮会做事的,就是长得普通了点,也不知道重度颜控沈京京怎么答应的。”
&ep;&ep;梁映真的目光落在旁边一张。
&ep;&ep;照片上她约摸六七岁,在一座潺潺流水的假山前,被一个清瘦的少年牵着小手,少年白衫黑裤、眉目清隽,泛旧的照片上更显温和。
&ep;&ep;她指了指问:“这人是谁呀。”
&ep;&ep;“这,是你老公啊,傅审言。”
&ep;&ep;“……”
&ep;&ep;就,还挺帅的。
&ep;&ep;只在医院见过那一次,梁映真基本将他的长相忘了个七七八八,这会有了旧照片,目光落在他少年时的脸庞,不得不承认,他长得也算是得天独厚。
&ep;&ep;只是照片上女童和少年的身高差距太大,又一次提醒她两人之间如鸿沟般的年龄差,十岁啊!明显差了辈分了,真让人不爽。
&ep;&ep;不自觉地,她的嘴已微微地撇了下。
&ep;&ep;韩真佩看了看她的脸色,忍不住小声问:“你……和他现在怎么样啊。”
&ep;&ep;“没怎么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有这么个人。”梁映真说完一顿,在心里默数了下,“哇,都有四个月了,我连他的声音也没听见一回呢。”
&ep;&ep;植物人老婆苏醒这么大的事,便宜丈夫整整一百多天没有一个电话,坐实她心中猜测的毫无感情的联姻。
&ep;&ep;他安静如鸡,倒乐得她清静。
&ep;&ep;-
&ep;&ep;初春的阳光微温,二楼的露台在梁映真的要求下搭建起一个不大的凉亭,种了好些花花草草。
&ep;&ep;她仰躺在长椅上,温度适宜的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腿上盖了薄毯,只拿了本书摊开放在脸上。正享受呢,忽然书被人拿了起来。
&ep;&ep;梁映真睁开眼,眨了眨,看清人后嘟囔:“妈妈,我休息呢。”
&ep;&ep;“心情怎么不好了?陈静说你今天一天都不高兴。”赵卓丽站在椅子旁,笑问。
&ep;&ep;梁映真慢慢坐直,有些丧气。
&ep;&ep;那天韩真佩走后她在书房翻相册找傅审言的身影,童年时有不少,少女时几乎没了,偶尔在几张合照中见到,并不亲密。
&ep;&ep;其实苏醒后失忆以来,她一直努力表现得若无其事,心里却是不安和空虚,时至今日记忆依然没有回来,若说全部记忆丢失,可是她识字,看书阅报没有问题。
&ep;&ep;偏偏是周围所有人全忘了。心理医生那每周都有去,做了不少检查吃了不少药,收效甚微。
&ep;&ep;赵卓丽对她非常好,一定程度上抚慰她的不安,但仍然是不安的,尤其对这位只见过一面、如今面容回忆起来几乎也模糊的丈夫,还多了忐忑和抗拒。
&ep;&ep;“我想问件事。”她抚摸了下抱毯,抬起小脸,“那个傅审言……我和他是不是感情不好啊?”
&ep;&ep;不待回答,她一股脑把连日来所有的疑问全问出口了:“你看,先不说我失忆了,他一出国就是这么长时间,中间没一个电话,就不说关心我,连一个平常的问候也没有。他真是我丈夫么,跟陌生人也差不多。我和他…是不是没有感情基础就结了婚?”
&ep;&e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