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开正帝驾崩,其唯一活着的子嗣,太子赵世铎也已身中奇毒,命在旦夕。
&ep;&ep;瑾王伏诛,忠王舍身取义,诚王无心帝位,放眼整个京城,乃至于整个大周,竟然再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继位者来。
&ep;&ep;于是以安家为首的大臣们便提议,由养在坤和宫中的诚王世子继位。
&ep;&ep;可是众所周知,所谓的诚王世子并非诚王所生,有人说其是逆贼瑾王之子,合该与瑾王一并处死,也有人说他其实是开正帝的骨肉,理应继承帝位。
&ep;&ep;朝堂上以安家、刘家为首的两派大臣各执一辞,为赵世玉的身世,以及他是否有资格继位而争论不休,直吵得脸红脖子粗。
&ep;&ep;忽然听得有人凉嗖嗖地冒出一句,“此子才一岁多,如何能担负得起如此重责?”
&ep;&ep;众人回头一看,却是刚刚回京不久的镇北王,他不屑地嗤了一声,补充道:“照我说啊,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遛遛。”
&ep;&ep;这话说得,文官只觉得粗鄙至极,简直不堪入耳,不过转念一想,这话糙理不糙。
&ep;&ep;安、刘两派总算暂时消停。
&ep;&ep;然而等到已经一岁多,尚且口不能言、不会站、不会坐、不会爬,甚至连脖子都抬不起来的赵世玉被内侍从坤安宫带到人前,安家一派的大臣们的心霎时凉透了。
&ep;&ep;他们才知道,原来安如玉所生的孩子,他不仅生父不详,还是个先天愚,活着都是浪费米粮,这种人如何能继任帝位?
&ep;&ep;可笑他们竟会为了这么个来路不明的痴儿,与刘家一派唇枪舌剑,争执了这许多时日,无不是懊悔不迭。
&ep;&ep;从此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提及赵世玉。
&ep;&ep;满朝的文武大臣只得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刘家提议的忠王世子,赵世忠身上。
&ep;&ep;虽然他比诚王还年长两岁,却是个宅心仁厚的,毕竟,他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
&ep;&ep;虽然他早些年不学无术,做下不少荒唐事,还落了个纨绔之名,但是俗话说,人不风流枉少年,这点瑕疵,不值一提。
&ep;&ep;更何况,忠王世子自从两年前成婚后便收敛许多,显然是成熟了,长进了。
&ep;&ep;这么看来,忠王世子眼下倒成了众人心中最为合适的继位人选。
&ep;&ep;只是当众大臣真正见到了宅心仁厚的忠王世子,竟痴肥如猪,活生生一座会移动的肉山时,心中的感受顿时又有些难以言说。
&ep;&ep;本该处在这一场权力争斗的旋涡中心的赵政霖,根本懒得理会朝堂上那些纷争。
&ep;&ep;如众大臣所愿,他顺势将忠王世子捧上储君之位,由他操持开正帝的身后事,又将安飞虹与废太子送去守皇陵。接着他召回了镇北王,替他出面主持京中大局,赵政霖便功成身退,任凭他们如何闹腾都闭门不出了。
&ep;&ep;柳明溪与家人久别重逢,自然格外珍惜如今团圆的日子,她和一诺安安心心地在柳府住了下来,柳江龙每天只去六部应个卯便可回府,含饴弄孙,和乐融融。
&ep;&ep;似乎一切都安定下来了,唯一让柳明溪感到纠结的是赵政霖,那厮根本不住他的诚王府,他每天每夜都赖在柳府。
&ep;&ep;初时还避着柳江龙,渐渐地,他就开始大摇大摆地出入柳府后院,毫不避讳,惟恐别人不知道他和柳明溪破镜重圆似的。
&ep;&ep;柳江龙知情后,却也无可奈何。
&ep;&ep;按说,柳府早在四年前就没了,现在府上的一切都是赵政霖的,包括柳府内外的护卫都是从诚王府过来的,他们怎么可能阻拦自己真正的主子?
&ep;&ep;赵政霖是一诺的亲爹,柳明溪已不可能再嫁他人,而柳江龙自己也不可能真和赵政霖撕破脸。
&ep;&ep;再说普天之下,已无人能奈何得了他。
&ep;&ep;总之到了最后,柳江龙即便心有不满,也只得听之任之。
&ep;&ep;说起来,柳明溪也不知道她现在和赵政霖算是什么关系。
&ep;&ep;表面上来看,他们已经没什么关系,可事实上……一言难尽。
&ep;&ep;柳明溪素来知道赵政霖心怀大业,虽然他手握重兵,但是毕竟回京不久,他在京城的根基尚浅,正是需要立言立德,壮大势力的时候,万万不能在这种时候做出不符合他尊贵身份的事。
&ep;&ep;因而,不论安如玉与赵政霖之间的感情如何,他都不会在亡妻才下葬的情况下续娶新妻,更不会把早先的弃妻重新迎回诚王府。
&ep;&ep;想到这里,柳明溪倒是松了口气,如今她是真心不想再进诚王府了。
&ep;&ep;赵政霖早已打算暂时抛开一切,自然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或怎么说,否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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