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入秋后,京城的天气也就一天天冷下来,街上甚至有畏寒的行人早早地穿上冬衣。
&ep;&ep;诚王夜袭皇宫,大肆屠戮皇嗣,试图轼君篡位,忠王为护圣驾英勇就义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一夜之间在京城内外传开来。
&ep;&ep;虽然没有人亲眼瞧见,可人们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诚王昨夜率三万精兵杀入皇宫禁苑,杀了皇上和几位尚且年幼的公主,还将几位即将临盆的娘娘都杀了!”
&ep;&ep;诚王率三万精兵入宫?
&ep;&ep;即将临盆的娘娘?
&ep;&ep;众人都爱凑热闹是没错,可人是有脑子的,这般信口开河,不禁让人瞠目结舌。
&ep;&ep;诚王昨日回京时大家都是看到的,前后不过数十人,不然大家怎能有机会窥见诚王府那位不知名的美娇娘?
&ep;&ep;就算他还有大把的护卫扮成百姓模样进入京城,那也不可能有三万人之多。而诚王府虽大,可是诚王府人丁稀少,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加起来也不过数百人。
&ep;&ep;谁能说说,诚王是如何凭空变出了三万精兵来的?
&ep;&ep;那传说中即将临盆的娘娘更是没人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
&ep;&ep;还没有等人出声质疑,此人又道:“诚王嗜杀成性,行事暴虐无常,令人发指!”
&ep;&ep;看热闹的人中,有人感叹道:“难能可贵的是忠王殿下,他一生淡泊名利,堪为皇族典范,却落了这般下场,真是可悲可叹!”
&ep;&ep;竟有不少人异口同声道:“忠王殿下大义!”此时,似乎所有人都选择性地忘记了忠王如何纵容忠王世子率忠王府护卫欺男霸女、横行京城。
&ep;&ep;另一边也有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那声量却不轻,“要我说,这一次还真幸亏有瑾王殿下及时赶到,才从诚王剑下救下了太子,并生擒反贼诚王。”
&ep;&ep;“宫里头的人都知道先帝专情于刘贵妃,原本要传位于瑾王,谁知安家横加干涉,先帝最后不得不将皇位传于……”三十岁上下,面皮白净的男子神神秘秘道:“宫里头还说啊,先帝走得颇为蹊跷……说不定是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
&ep;&ep;这些陈年旧事,本就毫无根据,自然是怎么说都可以。
&ep;&ep;先前那人极为配合地感慨道:“原来瑾王殿下才是正统,那太子殿下应该主动让位于他才是。”
&ep;&ep;听得边上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不知是谁说了句,“这种话可说不得,要掉脑袋的。”
&ep;&ep;那几人极有默契地左顾右盼一番便退散开去,不知所踪。
&ep;&ep;******
&ep;&ep;那些传闻最早是凌晨时分从早市流传出来的,天还未大亮就已传入京城各大家。
&ep;&ep;柳府自然也已有所耳闻,不过,柳明溪听说柳府外那些来自诚王府的护卫都还在,诚王府也安然无恙,估摸着事态并不像传说中那般严重。
&ep;&ep;可是这些传言来势汹汹,显然是有着强有力的幕后推手,才有可能一夕之间将所有的传言散布整个京城,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传遍整个三国七城。
&ep;&ep;有道是众口铄金,想必他们放出这些流言之后,还有后手,而今柳家与诚王府的关系,非同一般……
&ep;&ep;想想还真是让人头疼。
&ep;&ep;柳家几人坐在膳厅,面对着满满一桌子吃食,却没有一人再动筷,他们面面相觑。
&ep;&ep;柳明溪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老爹是否查到,那些传闻的幕后推手是谁?”
&ep;&ep;柳江龙素来精明的小眼,带着宿醉后的迷惘,他茫茫然答了句,“已经让人去查。”便再说不上更多的来。
&ep;&ep;柳江龙自知酒量平平,鲜少有喝得过人家的时候。昨夜,他仗着自己前岳父的身份,一直在设法灌对方,而且一直在喝酒的那其实是赵政霖。
&ep;&ep;无奈他的酒量不济,没几杯就喝糊涂了,以至于他根本不知道赵政霖是什么离开的。他认为,这事应该不是赵政霖做的,否则他哪有那心情陪着他喝一晚上的酒?
&ep;&ep;柳沈氏更为吃惊,她知道赵政霖前半夜在柳府前院与柳江龙对饮。至于,后半夜,他去了柳明溪房里,不管后来去了哪里,但他冒雨夜袭皇宫定是不可能的。
&ep;&ep;柳明溪自然是心知肚明,赵政霖昨夜先后两次潜入她房中,最后离开时,天仍还是阴沉沉的,但也透出了些许亮度,至少也是四更天。
&ep;&ep;赵政霖肯定没有夜袭皇宫,但是他后来去了哪里却又不得而知了。
&ep;&ep;柳明溪腾地起身,扬声道:“翼大人!”
&ep;&ep;翼不情不愿地出现在门口,他拱了拱手,略显勉强地道了声,“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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