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柳明溪回过神来时,抬头看着面前这位身着紫色锦服的玉面公子,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何身份,但是他器宇轩昂,卓尔不凡,显示他身份不俗。
&ep;&ep;柳明溪略感踯躅地开口说道:“我只是个失夫的妇人,没想到还会有了身孕!此番来京,本就是为了投亲,若是还要养个孩子……一时慌乱不已。不过我已经明白,正如杜神医所说那般,孩子没有过错,我定会好好地抚养他长大。”
&ep;&ep;方明轩不疑有他,正色问道:“不知道你要投亲的是哪家?”
&ep;&ep;柳明溪眸光微闪,硬着头皮答道:“也不是哪家,我有位姐姐在诚王府,是诚王妃的贴身丫鬟,名叫月晴!我是说,我身份低微,若直接上门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她。若是可以,希望方公子能私下帮我打听打听。”
&ep;&ep;方明轩颇感意外地抬眼看看她,“诚王昨日才大婚,你怎知你的月晴姐姐在服侍诚王妃?”
&ep;&ep;柳明溪惊讶不已,“什么?昨天日才大婚?那她……”
&ep;&ep;她顿时如同醍醐灌顶!
&ep;&ep;无怪乎就算她全心全意地付出所有,却依然换不回哪怕只是丁点的爱意与怜惜!事实上,那人向来连多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
&ep;&ep;也难怪整个诚王府,上下余百人,根本没人拿她当王妃看,原来他们都知道,她只是个临时王妃!
&ep;&ep;自己究竟是有多无知才会一直自以为是地占了那个位置,还自我陶醉数年之久。
&ep;&ep;柳明溪失魂落魄地愣在原地,再也说不出话来。说到底,她还只是个十六岁,涉世未深的天真女子,骤然遭到连番的残酷打击,她几乎要崩溃。
&ep;&ep;那是付出了满腔情意后,爱而不得的刻骨铭心之痛,也是捧着真心任人唾弃和践踏的不甘和屈辱,更是被人彻底玩弄于股掌间的莫大耻辱!
&ep;&ep;她惟一能做的,却只是在不明真相的人面前装做若无其事。她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让她的背脊站的挺直,为自己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ep;&ep;柳明溪也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渡过的,入夜时分,她恍若木偶般任由一群面孔陌生的丫鬟侍候她,帮她安置在大床上。
&ep;&ep;空荡荡的屋中,她孑然一身。柳明溪想到自己这些年来一直被蒙在鼓里,她心中悔恨交加,泪如雨下,哭得有些忘乎所以。
&ep;&ep;直到一只大掌轻柔地抚上她的长发,低沉的男声问道:“你为何哭泣?”
&ep;&ep;他的声音阴沉幽冷,仿佛一条凉凉滑滑的蛇,轻轻悠悠,悄无声息地爬上她的身躯,钻进她的心里。带着切肤的冰凉,轻轻靠近,缓缓缠紧……
&ep;&ep;柳明溪浑身僵硬,她惊魂未定地抬起头来,却只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有些背光,一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他身上的气息却很熟悉。
&ep;&ep;她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在这里见到赵政霖,那感觉,简直跟见了鬼似的!
&ep;&ep;她慌忙坐起身来,把身子往大床的内侧缩去,借以避开他的触碰。
&ep;&ep;赵政霖长臂一伸,右手攥着她的左手,另外一只手探至她的腰间,轻轻一拽,就将她的纤瘦的身子拥入怀中,他轻声安抚道:“明溪别怕,没事了。”
&ep;&ep;这人真的是赵政霖?她彻底懵了。
&ep;&ep;柳明溪惊魂未定地被他搂着,觉得自己好像还在做梦,当然,是噩梦!
&ep;&ep;赵政霖将她玲珑的身子贴得紧紧的。
&ep;&ep;他低下头,高大的身型遮去了一室月华,将她完完全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中。
&ep;&ep;他抬起手,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点在她那血色全无的唇瓣。
&ep;&ep;他的薄唇轻启,声音低哑,若有似无,“瘦了。”
&ep;&ep;柳明溪僵硬的身子随之轻颤,她的目光僵直,不知回避,一味怔怔地望着他。
&ep;&ep;那张曾令她朝思暮想的脸庞缓缓靠近,他的眼眸深邃若渊,他的鼻梁高挺如山岳。他低下头来,将他菲薄的唇瓣轻轻印在她小巧的鼻端,流连在她粉嫩的脸颊……
&ep;&ep;黑暗中,他又轻声问了句,“你,想我么……”他的声音几不可闻,仿佛呢喃,带着些许让人陌生的柔情。扑面而来的,属于他的气息却阴冷噬骨。
&ep;&ep;他问她,她想他么?
&ep;&ep;想么?
&ep;&ep;曾经模糊成空白的记忆忽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ep;&ep;******
&ep;&ep;在她记忆中,除去那几夜的疯狂,赵政霖从未与她说过话,更别说耳鬓厮磨了!
&ep;&ep;这种类似于情人间的轻怜蜜爱,就算是在他们共同渡过的,堪称屈指可数的那几夜里,都不曾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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