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祁老爷子特意请来了五位资深的玉雕师和五位一级鉴宝师,十位分别看过廖子鱼和苏卿的作品后,首先要鉴定出抛光程度和雕刻手法是否相符,其次才是评选孰优孰劣。
&ep;&ep;王炳生就是其中一位,因为资历最深,所以其他九位都心照不宣的让了王炳生做首位的检验。可王炳生就像是入了迷一般,手中拿了特质的放大镜的他对着廖子鱼的蚩尤环翻来覆去的瞧,就是不见放手。
&ep;&ep;玉雕师刘长安犹豫的上前一步,“王老?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ep;&ep;王炳生这才骤然惊醒,“啊”了一声抬起头来,眯成了一条缝的眼睛略略从放大镜上移开了些,见周围一群人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这才意识到已经要开始评选玉雕了。
&ep;&ep;王炳生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按了按手示意众人先稍安勿躁,这次他直接看向了祁老爷子。
&ep;&ep;“我听外面传言说,祁家的顶级玉雕也是这小姑娘亲手雕出来的?”
&ep;&ep;祁老爷以为上次没能到场的王炳生是不信廖子鱼年纪轻轻就手艺非凡,和善的点点头,“正是,子鱼的天分是少见的高,十年前她第一次雕出翡翠百鸟的时候我也是惊讶了很久,王老觉得这件玉雕做的怎么样?”
&ep;&ep;翡翠白鸟是祁家首届推出的十件顶级玉雕中工艺最高的一件,刚面世时技惊四座,也让祁家有了一个玉雕界无冕之王的称号。
&ep;&ep;王炳生眉心拧了拧,就在其他人的心开始悬起来以为他要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时,王炳生却夸赞了起来。
&ep;&ep;“自然是手艺非凡,整块玉环抛光做的极为惊艳,将玉环整体映衬的犹如羊脂新割,质地仿佛蜂巢垂蜡,拿在手上呵之欲化,触手生温。玉环又以奇巧工艺做成阴阳咬合,以四个单元装饰兽面纹饰,说是巧夺天工也不为过。”
&ep;&ep;见了王炳生凝重的表情后心也悬了一半的廖子鱼这才松了口气,谦虚道:“子鱼作为小字辈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呢,王老先生给出这么高的评价,实在不敢当。”
&ep;&ep;王炳生摇摇头,“手艺好就是手艺好,没什么敢当不敢当的。”
&ep;&ep;祁老爷子气势威严的脸上也露出了三分和悦的笑意,“还有另外一件,也麻烦王老跟着多看上两眼,毕竟是比试,总要分出个高下来。”
&ep;&ep;祁老爷子这边说着,祁家下人已经端了另一个木盒递到了王炳生跟前。玉雕师刘长安已经准备伸手去接廖子鱼雕刻的蚩尤环了,可那手还没碰上玉面,王炳生却连看都没看另一个木盒一眼,眉心又拧成了一团,手一错躲开了刘长安的手。
&ep;&ep;“可这蚩尤环做的精美归精美,但祁老您也不能拿了仿造品来哄我啊。祁家的顶级玉雕我早年抢拍到了一件,承蒙祁家看重,每年图册出来后都会先送给我一份,您是知道我对每年那十件有多痴迷的,祁老这是在考校我的眼力?这明显不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
&ep;&ep;这话一出,四座皆惊!尤其是祁家人和廖子鱼,心中的震动让他们几乎要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
&ep;&ep;廖子鱼是知道自己和那人做出来的蚩尤环相似度有多高的,绝对不可能会被人看出来不对,她跟在那人身边许久,其他的仿制手法没学到,可玉雕上如何处理的不留痕迹还是学到了九成。廖子鱼第一反应就是上前一步狐疑的看向王炳生手中的玉环,的确是她先前放进去的那一块没错!
&ep;&ep;廖子鱼压住心中的不安,为了显示自己的淡定,她率先站了出来问道:“王老为什么会这么说?无论是雕刻手法还是抛光技巧,我可以自信的说和以前做过的那些一般无二,这一周里我做了三件蚩尤环,如果您老是在暗示这仓促下的做工和您的预期相差太多,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不用说的这样隐晦,倒容易让外人产生些不必要的误会。”
&ep;&ep;廖子鱼这话说的很有技巧,既强调了她和做顶级玉雕的工匠是同一个人,又不动声色的点出了她精绝的手艺是可以在一周内做出三个同等规格的玉雕。
&ep;&ep;果然,听了廖子鱼的话周围又是一阵小声的惊呼和窃窃私语,在场的工匠,哪怕是作为评选优劣的几位都不敢夸下海口说自己能在同样的时间里做出三件同样难度的玉雕出来。更何况还是精美到这种程度的,几位工匠当下由衷的对着年轻不大的廖子鱼更加佩服了些,当然,这也是在廖子鱼鬼手传人身份的造势影响下下意识生出的心态。
&ep;&ep;可廖子鱼的话也许能够唬住其他人,眼力早已经经历过千锤百炼的王炳生却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对自己的判断有半分的质疑。
&ep;&ep;“廖小姐误会了,我并没有说你手艺不精的意思,这玉环做的很好,在我经手过的那么多古玩玉器里都算得上是上品。我先前也以为是自己判断有误,所以又拿出祁家往年出的图鉴对比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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