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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刻还面露轻松神情的苏亦铭,目光忽的在空中凝滞片刻,才又假装错愕道:“辅国公是个执拗性子,虽然在朝堂上我俩没少磕碰,但是底下实在没有什么交集。不知道太子殿下这么问,有什么缘由。”

老狐狸。

辅国公府这些年被朝廷削权,哪一次他尚书大人都是拥簇。如今说起来,倒似霁月高风,没有任何私心了。

李琮轻抿嘴角给苏亦铭添茶,没有回答,也没有再问。

室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冷淡,二人默默喝了几口茶。苏亦铭再三感激了太子对自家女儿的照顾,眼看就要冷场,外面候着的内侍曲芳忽的打了帘子进来,在李琮耳边耳语几句。

“这就坐不住了?”李琮脸上露出讥讽的笑。他转身看向苏亦铭道:“摄政王到了,岳父要不要同本宫一起去见见。”

苏亦铭忙起身道:“皇子们议事,本官还是避嫌吧。”

李琮不再邀请,吩咐曲芳陪着苏亦铭等苏夫人回来,自己便去偏殿见李璋。

李璋神色自若,正坐在榻前看他新插的几枝梅花。见李琮进来,他温和地笑了笑道:“跟你说说春闱的事。”

朱学臣已经上任,春闱的试题自然已经拟好。李琮点了点头,听李璋说起今年选试的一些变化,并听他提了几个国子监内学问不错的年轻人。李琮淡淡听了,道:“这些寻常事,王兄写在文书里就是了,不必特意来一趟。”

李璋的嘴张了张,又合上。过了片刻才讪笑道:“本王听说太子妃病重,因府里没有可差使的女眷过来问候,本王便只好跑一趟了。”

摄政王未婚娶,连侧妃都没有一个。这种宫里的寻常走动,的确很不方便。

李琮眉梢轻抬,笑道:“王兄迟不婚娶,已经愁坏了皇祖母和母后。如今回京已经这么久,还没有遇上合心意的吗?”

李璋摇了摇头道:“太子还不知道我,是一个人久了,过孤了。”

李琮但笑不语。过了一会儿,李璋问道:“听说太子妃是染上了风寒。按说如今天已回暖,前日见太子妃还气色很好,怎么今日便卧床不起了。”

言语中有恰到好处的关怀。

李琮摆了摆手,从案上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淡淡道:“说是风寒,不过是怕父皇母后他们担心。”

风寒便是可夺人命的重疾了,难道还更严重吗?

李璋神情有一瞬间的凝滞,接着他眉头微蹙道:“难道是妇人家不方便说的……”

“不是,”李琮也给李璋添了一杯酒,缓缓道:“是太子妃跌进了本宫泡澡的汤池子里,那里面你是知道的,都是药性大的化骨软肌草药。她这怎么受得了,没有当场死掉已经算是命大了。”

李璋这才听出李琮提起太子妃病症时漫不经心无所谓甚至有些看笑话的态度,他的眉心闪过一丝疑惑和不忍,终于问道:“既然如此,此病症好不好治?”

“管他呢,”李琮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神态自若道:“王兄你知道本宫是个活不久的人了,对于活不久的人来说,没有把别人的命看的那么金贵。”

“你这是什么话!”李璋终于忍不住低声斥责了一句,“太子妃好歹是正儿八经被你迎娶进门的,既为夫妻,当然该相濡以沫,渴望对方活久些,活好一些。若此时倒下的是你,本王相信太子妃也会力救治的。”

李琮放下酒杯,抬眼看向李璋。他的神情里几分玩味几分讥讽,直看得李璋迷惑道:“太子有话请讲。”

李琮这才抬手正了正衣领,语含奚落道:“想要跟太子妃相濡以沫的,恐怕是王兄你吧。”

他说完这句话身子微微倾斜,朝身后的软榻上靠去。脊背还没有挨到那一片柔软,衣领便被李璋攥在手中。

“太子你什么意思!”他的眼中满是怒火,终于不是平常温文尔雅,虽是悍将却如文臣般软糯的神情了。

李琮抬眼看着他,抬手轻轻把他攥住自己衣领的手拨开,挑衅般道:“本宫娶苏小姐前,可查探过一番她的底细。不巧,知道她曾得一名贵雪莲,便是王兄送的。难道王兄忘记了吗?”

李璋闻言松开他,眼神颓然道:“那不过是本王想拉拢苏大人罢了。一株药草,说明不了什么。”

“一株药草,千金便可购得,自然说明不了什么。不过本宫听说,王兄为了这一株药草,独自在天山跋涉半月,差点被野狼吃掉。如此辛苦,只为了拉拢一位尚书大人吗?”

他玩味地笑了笑,在李璋颓色更甚的注视下继续道:“所以本宫怀疑你们两个曾有私情,不想给太子妃好好医治,是不是也说得过去?”

李璋看着李琮,第一次,想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不行,那样的话,他便是谋权上位,即便坐稳了江山,史书里也会留下骂名。

僵持了片刻后,李璋重重坐在榻上,开口道:“本王和苏小姐并无私情,太子你暗探众多,想必也查的清楚。如今你这么说,无非是要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说吧,我该如何,你才会力救治太子妃。”

“没有私情,还这么在乎?”李琮嘴角弯弯,笑了起来。

“本王只是不想苏大人三代忠良之臣,如今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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