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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砰”一声巨响,上好的官窑青花白瓷圆口盏,眨眼成了地上的一堆碎片。

施虎怒火滔天,独眼气得赤红,张口喝骂道:“什么叫因嫉生恨,故而放火?老子早派人去查过了!沈家的火势之所以蔓延那么快,是因为有人在他们墙根浇了石火油!你们京兆府要是敢糊弄到老子头上,当心头顶乌纱换人去戴!”

京兆府尹大气不敢出一下,低头只说“是是是”,但心头实在憋屈,便斗着胆子来了句:“国公也别太为难下官,主要是他那个邻里自己不惊吓,打两下就招了。说眼红沈家娶了个高门的媳妇,整日里仆人成群的,他看不下去,便买通了小厮。本来想趁着夫妻二人都不在家,放火光烧房子给个教训,谁知道……三姑娘不知怎么又跑进去了,这才险些出了人命。”

施虎“哼了声”,勉强给了对方一点好脸色,但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很快又意识到不对劲,说:“石火油价值千金的,小沈那穷邻居哪来那么多钱置办?这里头还得有事,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京兆府尹只顾附和:“国公说得是,国公明察秋毫。”

施虎一听又来气了,起身就想踹上对方一脚,可惜腿脚不好,只好改为一拍桌子怒骂:“我他娘明察秋毫!我明察秋毫要你们这帮子浑人干什么的!”

京兆府尹欲哭无泪,只能一昧保证:“国公放心,下官一定会将事情彻底查个水落石出,给三姑娘和姑爷一个交待,也……也给国公一个交待。”

施虎现在看见这人就来气,袖子一拂:“滚!”

等人走了,云姨娘从屏风后出来,摇着扇子慢悠悠道:“急归急,人家好歹也是一个四品官,你见了骂人跟骂孙子似的,被底下人听见了多不好。”

施虎眼一瞪:“我管那些呢!这才哪到哪,这事他们要是不出个让我满意的结果,趁早跟吏部打招呼换人,他们干不了这活儿,有得是人能干!”

云姨娘心情也烦闷得厉害,走到施虎旁边的太师椅坐下,道:“你说以前吧,就觉得王府大院里头人心复杂,上上下下勾心斗角,三姐儿应付不了那些,所以就想把她托付给一个身世简单的人。现在呢,托付是托付出去了,身世也简单,可怎么就是避免不了小人使坏呢。”

施虎鼻孔一喷气:“小人哪里都少不了。”

云姨娘:“早些日子怎么没见你这么明白?”

施虎:“我刚发完火你别再逼我跟你吵。”

二人静下来,很默契地管住嘴,同时提一口气,又同时长叹出去。

此时,城中不起眼的一家茶坊中。

沈清河由店伙计领着走到二楼雅间,刚推门而入,里面等候多时的少年便起身一揖:“先生。”

顾放一身常服,朗目疏眉,没了敦肃的官服加身,倒如寻常书生。

沈清河将人扶起,面上疲惫难掩,启唇便问:“事情调查的如何?”

顾放:“拱卫司的人今日一早便给了我消息,大致已经确凿无误。”

顾放食指指尖伸入茶碗蘸水,在乌木桌面上写下“户部”二字。

沈清河面上无甚波澜,盯着两个字愣了片刻,道:“与我想的一样。”

顾放神情带愧,忽然又是深深躬身:“先生所经皆是受学生所累,早前我虽料到有人暗中跟踪我,但没想到他们会放肆到如此地步,竟能使出放火烧屋以示恐吓的勾当。”

沈清河眼中平静无愠色,但相比先前的云淡风轻,莫名多了些凌厉。

“主意是我给你出的。”沈清河道,“皇子赈灾,动了太多人的利处了。皇城脚下,他们不能妄害当朝状元,也不敢动国公家眷,便使出放火这一招,想探我的虚实,亦给你作为警告。”

京兆府断案断浅不断深,拱卫司断案断深不断浅。但拱卫司是皇帝亲军,国公再是位极人臣,不可与之私下相交。顾放乃天子门生,虽可与之联系,但不可将案子摆在明面公之于众,否则亦是不合体统。

多么绝妙的计谋,就是要把你恶心一通还要你一个字说不出。

顾放虽未得一句指责,内心毕竟难安,落座以后,见沈清河无恙,便又关切道:“三小姐眼下如何?我听闻她当日冲入火中,险些伤了性命。”

沈清河眸中显现少许的柔意:“卧床了几日,如今已经好多了,若非是在她自己家中,我如今是不敢再放她独自在家出门。”

顾放呷了口茶:“虽不知先生当初为何与国公府突然连亲,但如今看,您与三小姐情深笃定,想来是天赐的姻缘。”

沈清河垂眸未语,盯着茶面上的浮沫,眼中哀丝渐出。

下午出了茶坊,他未回国公府,而是买了些纸钱,去了城南山岭,母亲的墓前。

山岭寂静无物,止他一人,唯风声相伴。

沈清河跪在墓前,将纸钱一把把投入火中,神情自若,宛如母亲就在身边,轻轻开口说:“幼时随您踏遍山川河流,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年少入世,尝事态冷暖,观人心易变,见山非山,见水非水。本以为,凡人一生风景皆已经历,往后余生,无非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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