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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对方被手里的剑然吸去心神,连沈梦生都未曾注意,眼睛一抬,目光然落到素星身上,双瞳骤眯,沉声道:“这把剑,是你的?”
素星对视回去,清冽的眼里不带什么多余的情绪,从容回答:“是我的。”
“你叫什么名字。”
“素星。”
气氛霎时沉寂。独臂匪首盯着女孩的眼神倏然锐利,冷笑一声,踱步着沉吟道:“素星……好名字啊,邀月是你什么人?”
沈梦生此时也顾不得什么扮猪吃虎虚与委蛇了,干笑两声挡在素星身前,道:“邀月二字,闻所未闻,想必是大王哪位故交?只可惜,我们的确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望大王见谅。”
听到“故交”二字,匪首面色一变,神情都有些狰狞,将剑往地上一扔,阴阳怪气道:“的确算是位故交呢,只可惜是不共戴天的故交!有本事她当初怎么不杀了我,何必断我一臂?可见还是技不如人,我就等着,等着她被别人砍下头颅的那天!”
这时他的眼睛又是一抬,直直盯向素星,好像透过这个小小姑娘,又看到那个令自己恨之入骨的身影。
张口,声沉如雷:“过来,将剑捡起来。”
人对植入骨髓的痛是有记忆在的,包括当时的场景片段。所以哪怕过去了很多年,他也能一眼认出,地上这把剑,与当初斩断自己手臂的那把剑,乃是出自一脉同门。若没猜错,这少女应是那人的徒弟。
真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沈梦生屹立素星身前,理智告诉他,身后的死丫头敢闯就有能扛事儿的本事,他不必为此多虑。但情感又告诉他——“关键时候把女孩推出去,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他不愿退。
“傻子。”见他不走,这回轮到素星骂他。
素星将沈梦生一推,几乎不带任何犹豫走上前,步伐停在银亮的长剑跟前,一俯首,弯下了腰。
同时,与她咫尺之遥的大家伙扬起左手大喝一声,掌风急如骤雨沉似泰山,直压她天灵盖上。
沈梦生下意识闭上了眼,手掌死死攥紧,指甲陷入肉中,可这一瞬过去,再睁眼,看到的便是满目血红,独臂匪首轰然倒地,少女衣上沾血,眼波冰冷平静。
原本安分躺在素星怀中的短刃,此时也安分扎进了匪首的脖子,鲜血迸升三尺之高,犹似泉涌。
一反刚才故意做出的假动作,素星这回弯腰,当真捡起了地上的剑,在衣上蹭掉剑锋灰尘,喃喃道:“我师父不杀你,断你一臂,是想给你重新做人的机会。既然你不珍惜,我也只好替师父收了你。”
心结得解,大难却才刚刚临头。离得近的匪徒目睹老大被宰,嚎叫响彻里外,吸引来大批同伙,持刀带斧冲向两名小鬼,似要将他二人碎尸万段。
千钧一发之际,忽有一道声音大喊:“不好了!官兵上山了!大家快逃啊!”
乌合之众抱头鼠窜,再也顾不得给领头的报仇雪恨。
混乱中,沈梦生见素星步伐踉跄,冲上前扶住她道:“头又犯晕了?”
素星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在这时点头,眉一皱推开沈梦生:“别管我,赶紧藏起来,小心等会儿被抓了当人质。”
沈梦生才不管她说什么,一转身冲人背对蹲下,焦急道:“上来。”
素星一怔,胸膛不由起伏着,心头五味杂陈,鼻尖还有点犯酸,又骂了沈梦生一句傻子,没犹豫,弯腰伏在了他的背上。
少年未长成,肩膀还不甚宽阔,甚至可以说是清瘦羸弱,心意却坚决,连带着后背也变得异常可靠,仿佛别说是人山人海,就是刀山火海,他也能将她成功带出去。
素星头脑昏沉,分不清是因为身体还是因为心情。她没跟沈梦生说,这是她头一回杀人,侠客的刀剑,就得用仇人的血开刃。可仇人杀了,剑刃开了,直到现在她发现,她没有心愿了结的痛快,胸口反倒如闷着一口气,出不来下不去,石头一样堵在那里。
她觉得,或许沈梦生是对的,她确实不适合混江湖。
沈梦生紧托后背的姑娘不断找着出路,步伐不停,气喘吁吁的同时不忘骂骂咧咧:“这回知道为什么官兵久不上山了吗!这山上根本不是中原人能待的地方!你才杀了一个人便成这样,这么个鬼情况,如何作战?作战如何稳赢?不见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现在倒好,我哥肯定知道我死这儿来了,否则他不会冒那么大的险出兵上山,此战能赢算好,若是一败涂地折了兵力,你干脆也别回你的师门了,陪我一块回京蹲大牢去吧!”
“你说话啊!你哑巴了?你光留我一个人在这叭叭你好意思?小破星你给我说话!”
素星的意识在模糊与清醒之间挣扎,唇瓣小幅度张开,有气无力道:“你真的……好吵啊。”
听见她的动静,沈梦生不由松了口气,语气轻了些,好声道:“咱们俩现在也算过命的交情了,虽然认识不久,但情谊算是不浅,放心吧,以后你到京城玩,报我的名字,客栈随便你住,酒菜随便你吃,那些老板掌柜知道你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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