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稍早时候,当天刚蒙蒙亮时,通州城内外便如同开水般沸腾起来。
&ep;&ep;其实,一晚上就没什么人能睡,全都在等着黎明的到来。
&ep;&ep;城头箭楼上,保定巡抚解经传脸色有点疲惫,看着城外临时驻扎的军营,一队队地骑卒出了辕门远去,犹如大网般洒向天际,不由得欣慰地道:“总共算起来有将近三千骑军,够屏蔽一阵了!”
&ep;&ep;这些骑军,其实都是各路勤王军将领的家丁,临时凑起来这么多,如果让他们去打仗,可能配合上有问题肯定不行。但刚好分成一队队地,让他们去屏蔽战场,阻拦建虏探马来探查通州这边,肯定是没问题的。
&ep;&ep;“中丞所言极是!”总兵黑云龙听了马上附和道。其他领军将领都在边上,也跟着拍起了马屁。
&ep;&ep;他们知道,只要解中丞能完成孙阁老交代的事情,以后肯定能进入内阁,此时不表现自己,更待何时。
&ep;&ep;解经传听得很受用,回头再看看城内早已排成的人流,绵延到各处街道全都是人,再转头看看城外军营中露出的人头,一挥手道:“开始吧!”
&ep;&ep;他这命令一下,呜呜呜地号角声随即响起。顿时,军营大门和通州城门马上打开,两条人流飞快地拥向张家湾漕粮停放处。
&ep;&ep;不一会,就看到城门这里出去的人流中,有一些老弱妇孺被挤了出来,甚至有一些被踩踏。哭爹喊娘的,各种杂音都出来了。可是,人流依旧没有停,所有人都蜂拥而去。
&ep;&ep;军营那边也好不了多少,所有人空着双手撒开脚丫子在跑,根本分不清那支勤王军。其实,昨夜各路勤王军到通州的时候,已经混成一团了,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压根无法区分。也因此,没有连夜安排搬运漕粮之事。
&ep;&ep;看到解经传的眉头皱着,黑云龙不以为意地说道:“中丞无需担忧,只要他们能把漕粮都搬走,便是大功一件。”
&ep;&ep;解经传听了点点头,有那几千骑军屏蔽这边,等到建虏大军闻讯再过来时,怕是漕粮搬得差不多了。
&ep;&ep;不过当他回想起昨夜孙阁老走之前的严令,便再次确认道:“以防万一的措施可有安排下去了?”
&ep;&ep;“中丞放心,末将早有安排。”黑云龙连忙抱拳应道。
&ep;&ep;见一切都布置妥当,解经传便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不过当他转头看到那些哭爹喊娘的百姓时,那眉头不由得又皱了起来,低声喝斥道:“都是贪得无厌的刁民,哼!”
&ep;&ep;说完之后,他也不管,转头便走,往衙门而去。
&ep;&ep;黑云龙转头看了眼城外,心中很是认同。这些刁民,听说能分到一半漕粮,也不管搬不搬得动,一家老小都出动,有此下场真是活该。
&ep;&ep;与此同时,建虏大营处有一群骑士也飞驰而出,往京师方向而去。有一点比较特殊的是,从建虏大营出来的这些人,竟然穿得是明将军服。虽然没有人是用两条腿走的,可一大半马匹都是老弱瘦马,用在战场上的话,肯定是坑主人的那种。
&ep;&ep;在这些骑士的中间位置,有一人显得很年轻。虽然看着好像在专心赶路,可只要仔细观察,却能发现他压根就没注意眼前,只是仗着骑术了得,任凭胯下马匹自个跑着。
&ep;&ep;这人就是高应元,此时,他正在脑海中呼叫着:“温大人……温大人……俺出发了!”
&ep;&ep;“嗯,老夫知道了!”园峤头像抖动,回应了一句后便不说话了,似乎在忙事情。
&ep;&ep;高应元心中有了个底,便又开口道:“普渡众生,在么?你在么?”
&ep;&ep;没反应,这让高应元有点不高兴,带了点抱怨道:“普渡众生,你就算在京师,俺也不会去麻烦你的,你不用躲着不说话吧!”
&ep;&ep;“我日的,谁躲了?老子有事正忙着呢!”胡广刚好上线听到了,顿时气得大声回应道。
&ep;&ep;“呵呵!”高应元不知觉间学会了这个,“就是这借口,俺算是看透你了!不但不告诉俺实话,还用这种烂大街的借口敷衍俺!俺知道,俺是大金士卒,你就看不起俺,可俺也是迫不得已的啊,你……”
&ep;&ep;“你妹,老子已经告诉过你了好不好,等一会再理你,老子现在想杀人!”胡广不知为何,喷了粗话后,心情竟然好了一点,便不再理高应元,也不管温体仁是否在听,便点了离线退了出来。
&ep;&ep;只见他把面前的折子全部丢了下去道:“叽叽歪歪的,全部留中,不用理他们,等朕打退了建虏,回头再收拾他们!”
&ep;&ep;都察院这些御史,不是拿昨天骂韩爌老匹夫的话做文章来要求皇帝道歉,就是要皇帝收回成命,哪有让斯文人去城头冒生命危险做粗活的道理,那都是武人的事情,这种事情让建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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