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猜测不是毫无道理,甚至应该说是极为准确。
&ep;&ep;事发之后,唐平章立即命侍卫把守在太后宫殿外围。但又不敢做得太过明显,所以未直白说不许外人出入,只是对所有出入的人群进行排查,同时叫后宫嫔妃不得随意打扰。
&ep;&ep;平时与太后走动最多的,不正是余兼吗?此举针对的谁,自然一清二楚。余兼也是大为恼火,直觉受到了侮辱,接连几日都没再来。
&ep;&ep;太后对此,是好笑多过于愤怒。
&ep;&ep;她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那本是株连的重罪,楚使君知情不报,理该同罚。纵然她有挟私报复,也是对方亲自将把柄送到她的手上,纵然是重来一次,她还是要这样做。
&ep;&ep;而唐平章偷偷摸摸的手段,在她眼中就如同一个在发脾气的孩子,大概是因为唐平章在她心中的形象历来如此,难以改变。
&ep;&ep;要说喜欢,她以前的确是不大喜欢唐平章的,无论是性格、资质,还是品性,唐平章都没有出挑的地方。
&ep;&ep;可这孩子算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因为幼子早逝,小侄又亡故,她深感凄苦寂寞,如今身边只剩下唐平章,这孩子陪她最久,说没有半点感情,是不可能的。
&ep;&ep;细细回想,唐平章与她不说多亲近,起码尊敬孝顺,这一点叫她安心。如果可以,她希望就这样安然老去、结束一生。偏偏天不遂人愿,到了最后关头,还要起些风波。
&ep;&ep;她已经这把年纪了,还能跟他们抢什么呢?
&ep;&ep;婢女在她身后小心地为她梳着头发,太后看着铜镜中斑驳的画面和满头的青丝,抬手轻抚。
&ep;&ep;她同梁渊弘有一样的困惑,不解当初。
&ep;&ep;楚月河死去多年,楚氏何故发难?总不可能是要为她报仇。纵然楚昭仪双亲如此念想,家主楚涵英也不会同意。
&ep;&ep;楚涵英统兵多年,该知道自己的兵力难以抗敌,可以强势一方却不足以横扫天下。何况此举还名不正言不顺,人心溃散。这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
&ep;&ep;她揉了揉额边的穴道,疲惫地叹了口气。
&ep;&ep;原本人死了她不再计较,沉积多年的困惑却又浮了上来,真是天命不是?
&ep;&ep;镜中的人影眼神涣散,显然是在发愣,此时宫人碎步跑进来道:“太后,叶二公子求见。”
&ep;&ep;“他来做什么?”太后皱眉,放下了手。
&ep;&ep;她少见这小辈,只有几面之缘而已。猜测或许是国公要给她带话,便道:“见吧。”
&ep;&ep;“是。”
&ep;&ep;太后命婢女退下,前往大厅待客。不多时,叶云冠随宫人前来。
&ep;&ep;见到这位年轻人,她的眼睛中难得流露出一丝讶异。
&ep;&ep;叶云冠面色惨白,形容枯槁。许是因为遭逢骤变,整个人瞬间削瘦下去,瘦脱了形,没了之前的器宇轩昂,反而有了种令人不快的阴沉气息。
&ep;&ep;与从前真是判若两人。
&ep;&ep;太后端坐,点头示意:“求见老身,所为何事?”
&ep;&ep;叶云冠略一施礼,说道:“想同太后谈一谈邱季深。”
&ep;&ep;“又是邱季深。”太后鼻间哼出一气,没了兴致:“你们小辈恩怨,莫要打搅老身!老身不至于是非不分,迁怒他人。”
&ep;&ep;叶云冠忙说:“太后,绝不是因为小辈恩怨。兹事体大,请太后听臣陈言。”
&ep;&ep;太后冷声道:“且听你说两句。”
&ep;&ep;“自……”叶云冠恨恨咬牙,低下头继续道:“臣当初会遭遇事故,是因为追查到了邱季深的身世。臣在庙中见到了一位与邱季深颇为神似的男子,疑被我兄长□□。本想请他来宫中问明身份,谁知他却故意隐藏踪迹,不敢现于人前。臣实在不解几人用意,便想将男子找出,问明来历。”
&ep;&ep;太后:“那他与邱五郎究竟是何关系?”
&ep;&ep;叶云冠:“臣本以为,他该是邱五郎在外的亲兄弟,被人用以要挟邱五郎。哪知是臣,太过天真!”
&ep;&ep;“这是何意?你为何有此猜测?”太后说,“他邱家莫非,丢了不止一个孩子?”
&ep;&ep;叶云冠说:“邱五郎,根本不是邱淮安的亲生子!”
&ep;&ep;太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凝重问道:“可有依据?”
&ep;&ep;叶云冠:“臣原先只是猜测,未经证实。那神秘男子与我大哥有不浅的交情,又急于出城,我为了见到他,守在城外等候,哪知对方……对方竟然不惜下此毒手,也不敢露面。”
&ep;&ep;“事后臣心中疑窦愈生。未过两日,又听闻邱淮安在城郊遇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