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同伴们一个接一个,永远滞留在“缝隙”中,但至少还有一个姜笑。他们可以根据鱼刺这个锚点,找到姜笑,找到余洲的父母,再让余洲和他们一起离开“缝隙”。
&ep;&ep;想到这里,安流浑身充满了力量。
&ep;&ep;它很难摆脱弟弟妹妹与母亲离开带来的伤感,但有一个必须前往的目标,至少它重新拥有了前进的力气。
&ep;&ep;挥动鱼鳍,它如同在天空中遨游,朝黑暗的远方滑去。
&ep;&ep;如果没有鱼刺这个锚点,余洲怀疑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找到普拉色大陆。
&ep;&ep;悬停在一个已经恢复的珍珠白罩子上,安流拍了拍鱼鳍。
&ep;&ep;下方的鸟笼无论怎么看,跟周围的鸟笼也没任何区别。
&ep;&ep;“确定吗?”樊醒问。
&ep;&ep;安流开始下降。他们顺利穿过罩子,进入一片白茫茫的雪原。
&ep;&ep;正要开口,余洲忽然闭紧了嘴巴。
&ep;&ep;这是普拉色大陆,安流下落的地方正是他们曾经抵达的傲慢原。正值冬天,四时钟的指针停留在12点位置,天地间一片雪白。
&ep;&ep;太安静了。静得有些怪异。安流落地,背上两人一骷髅跳下,远远望见傲慢原营地所在的小镇。
&ep;&ep;安流变化成鱼干,往前游了一段距离,回头发现樊醒站在原地不动。
&ep;&ep;“怎么了?”它问。
&ep;&ep;樊醒代替了意志之位后,他察觉“缝隙”中的“鸟笼”产生强烈波动。他以为这是意志更替的正常现象,但此刻站在普拉色大陆上,他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一个迥异的变化。
&ep;&ep;“笼主变了。”樊醒说,“这个‘鸟笼’里的笼主,是小十。”
&ep;&ep;鱼干登时呆住,半晌才怒吼:“她又做了什么!”
&ep;&ep;樊醒和安流的到来,小十已经察觉。
&ep;&ep;她尚未适应自己笼主的身份,抬头看见樊醒朝自己奔来时,几乎是下意识地冲他张开了手臂。
&ep;&ep;樊醒和安流想责备她,不料小十先扑进樊醒的胸口,哇地哭了起来。
&ep;&ep;“姜笑呢?”樊醒厉声问,“你做了什么?”
&ep;&ep;小十不停摇头,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来不及问为何这些人重新出现在这里。她只是哭,握着鱼干的鱼刺,手指向周围被大雪覆盖的原野。
&ep;&ep;“不见了……消失了!”小十哭得喘不过气,“他们,都,都不见了……”
&ep;&ep;余洲心中一空,仿佛突然落入空洞之中。他按着小十肩膀:“文锋呢?季春月呢?!”
&ep;&ep;鱼干和樊醒对视,樊醒已经察觉,这个“鸟笼”中只有他们和原住民,没有任何一个历险者的气息。
&ep;&ep;然而在大雪覆盖的原野之下,有什么正蠢蠢欲动。
&ep;&ep;“我不知道……突然间,都不见了……”小十胸口鳞片张开,露出她唯一的眼睛,那颗眼睛周围被抓得伤痕累累,滚落混着血色的眼泪,“我想把眼睛给她,可是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安流哥哥……”
&ep;&ep;余洲晃了一下,他扶着樊醒的手,在樊醒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惊愕。
&ep;&ep;前一个意志消失,所有历险者随之消失。
&ep;&ep;鱼干一激灵,连忙冲过来对余洲喊:“在‘鸟笼’里死去的历险者都会复生!余洲,别紧张!余洲!”
&ep;&ep;余洲已经完全听不见它说话,他紧紧咬着嘴唇,咬出了血。咸味涌进他嘴巴里,是眼泪混着鲜血的味道。
&ep;&ep;他甩开鱼干和樊醒,冲进茫茫的雪原。
&ep;&ep;那两个他已经许久没有使用过的称呼梗在喉头,他大哭起来:“爸爸!妈妈!”
&ep;&ep;声音在天地间回荡。他只喊了一次就再也无法发出完整的声音,失力般跪在雪里嚎啕。
&ep;&ep;有人抚摸他的头发,半是吃惊半是难以置信:“余洲?”
&ep;&ep;余洲抬起头,泪眼中看见眼前两个影影绰绰的人。
&ep;&ep;“你刚刚喊的什么?”季春月蹲在他面前,紧紧盯着他流泪的眼睛。
&ep;&ep;第95章意志(5)&ep;你要击碎我的眼睛,余洲。……
&ep;&ep;余洲如梦方醒,还兀自恍惚着。季春月没有放过他,握得余洲的手发疼:“好孩子,你刚刚说了什么?别骗阿姨。”
&ep;&ep;余洲试图否认。他下意识地去看文锋。文锋的眼神里没有他惧怕的东西,相反,那双和季春月一样惊愕的眼睛里渐渐浮上泪水。
&ep;&ep;“没有什么姓黄的律师,是吗?”文锋的手劲更大,他捏着余洲的肩膀,“也没有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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