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桃花山上,穿着厚且破旧的道袍,一名满脸尽是病态的年轻道士正坐在雪地里不断大声的咳嗽着。
年轻道士的咳嗽声接连不断,仿佛像是要将胸腔的肺咳出来一般。
好不容易咳嗽刚止,但雪地中却多出了一抹殷红。
看着雪地上的殷红,看着手掌上渐冷的热血,年轻道人仿佛心死一般地久久注视。
“师傅,看来长生要辜负您老人家的期望了。”
年轻道人双腿至少有三分之一没入雪中,他抬头望着天,神情好似陷入回忆。
“调息者,即调此腔子内自心之呼吸,自心之气,使之平和,最终化为虚空光明而静净也......”
余长生仿佛看见了少年时师傅为教他调息的画面。
那画面仿佛眼前,但却犹如梦中花。
余长生是一名遗弃儿,自小就有痨病的顽疾,而他的师傅不过是一名游方道士罢了。
但自从捡到了他以后,他的师傅便在桃花山的山腰定居下来,一间茅草房一般的道观便是一切。
为了能够治好余长生的病,他的师傅可谓是想尽一切办法,该用的草药与偏方几乎部试过,但效果却并不大。
直到老道长仙逝,他心心念念的便也是余长生的病。
余长生名为长生,蕴含的便是他师傅对他最美好的祝愿。
在这人命贱如草时代,长生一名也算是非常平常且大众的名字了。
想起师傅,想起他仙逝时的遗憾,余长生不想放弃,也不愿放弃。
这不仅是为了师傅,也是为了自己,没有人会想要死,特别是在这个大好青春年华的年纪。
盘膝于雪中,无惧冰寒,余长生开始打坐调息。
但这冰寒的天气,呼入的寒气非但没有让余长生缓过劲,反而还让他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
余长生如何不知这样的天气是不能在外打坐调息的,但他已经到了绝境。
大雪封山已经有一旬有余,道观内本就不多的存粮已经见底。
为此,余长生只得拿着一把不太符合道士身份的锈迹短刀出来寻找可能存在的野兔之类的小动物。
在这种糟糕的天气下,余长生病情本就严重,他也知道自己可能一出道观就没有回来的可能。
但现实残酷,在道观内是等死,而出来则还有一线生机。
为此,他只得走上这么一条注定存在大危机的雪路。
现实并无任何奇迹,显然,以他现在的状态是绝无可能抓住野生动物的,更不可能活过这个寒冬。
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余长生咯出的血将地面染红一大片。
呼吸不匀,胸口如钝刀穿刺,余长生产生了强烈的眩晕感,气喘之中便直接侧身躺在了雪地里。
咳嗽依然再继续,死亡近在咫尺。
余长生非常不甘,也不想认命,但奈何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到。
一边咳嗽,余长生的脸颊还有些许泪水滑落。
“我好不甘,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看着山顶的阴云,看着山顶光秃秃一片的桃树,余长生在心底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呐喊。
此刻,时间仿佛变慢了。
余长生耳朵里的声音已经几乎没有,瞳孔涣散之间,余长生仿佛再次看见了他的师傅。
然而,也就在此时,在她侧身倒下的方向,余长生看见了。
就在山顶,一棵本该光秃秃的桃树竟然长满着绿叶。
而且这还不算什么,更诡异的是,这颗桃树的树梢竟然正在掉落一袋又一袋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事物。
“我真的要死了吗?竟然会看见这般奇怪的幻觉场景?”
余长生本该涣散的瞳孔再次聚集。
仿佛回光返照一般,余长生再次艰难的站起起身。
就算是幻觉,他也好奇这个幻觉中出现的事物。
如此,步履蹒跚的前行,不过三百米的距离,硬生生的让余长生走了十多分钟。
这个过程余长生甚至跌倒了数次,但一次次他都再次爬了起来。
终于,在距离那颗反常的长出绿叶的桃树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后,原本神智已经彻底朦胧的余长生脑海中突然听见了一段似是仙人吟唱的神音。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
“小道士,你认为这诗可好?”
如大梦初醒,神音环绕脑海,余长生双眼目瞪圆睁,仿佛所有病症刹那远离身躯。
“桃花坞里桃花仙?桃花仙?”
余长生不可置信的看着远处的桃树,并且不断像是寻找什么一般激动的环顾着四周。
仙人!自己遇到了仙人!是了,一定是这样!
在这个愚昧的时代,大多数人们还是相信神鬼与仙神之说的,虽然没有见到,但却敬畏。
更别提,作为道士的余长生了。
“是谁在跟我说话?仙人?尊驾可是桃花仙君?”
余长生激动且亢奋,不断打量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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