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龙虎山道士见得吕岩如此戒备,晒然一笑竟是显得毫不在意,目光一直盯着那玉匣,对着吕岩打了一个稽首而后道:“贫道龙虎山正一道左思明见过道友,方才路经此地,见得两件仙家灵材一时难以自持,以至于出声惊扰道友运功,实是不该!”
好家伙,此人竟是装模作样得道起歉来,只是瞧着他那眼神,哪里是在诚信道歉。
吕岩闻得那道人语含歉意,明知此人心怀恶意,却也是难免将提着的心稍稍放下,手中紧握着的剑也放松下来,讷讷无言盯着对方也不回答。
似是被吕岩的无视惹得有些恼怒,那正一道修士左思明敛去面上的笑意,语气生涩的说道:“观道友亦是道修一脉,那么贫道也就直说了,方才见得这两件灵材,却是于我大有用处,欲以这法剑作为交换如何!”
说罢那左思明从腰间一抹,一把灵光崭然的法剑出现在他的手中,注入真元之后倏然一道剑光斩向他身侧的大树,巨木轰然倒落下来,细瞧之下切口竟平整无比。
这么大的动静,立时惊得吕岩拄剑后退几步,然后紧紧盯着那法剑,只见有十几道光幕层层叠叠覆盖在那法剑之上,锋锐之气明灭不定,却是祭炼到十几重地煞禁制的法器。
虽他这是第一次见得法器之物,不过显然这法剑也不是什么高深之物,也就是是最为低等那一类罢了,较之自家手中的两件灵材实是云泥之别了,这自诩名门正派之人怕是见自己年幼,才这般诓骗与自己吧,顿时才对他的些许好感消散一空。
吕岩心中如是想着,不由对这人看低了几分,却是将自己看做那毫无见识的黄口小儿了罢,他哈哈大笑一声说道:“不才虽只一介散修之身,却也知晓这区区低阶法器怎能和我这灵材相较,还是请道友绝了这念头吧!”
他到底年少,言语犀利,直楞楞有什么说什么,说的那左思明好一阵恼怒,也不再装模作样的商量什么,怒喝一声擎法剑向吕岩冲将过来。
那左思明默远金光咒法,化虹飞身向吕岩扑来,而后运先天真炁横剑往吕岩身上斩将下来,剑法娴熟犀利无比,先前的卓然风度消失殆尽。
一时惹得吕岩手忙脚乱,幸好先前对此人心怀戒备,才不至被轰杀当场。只是他初次与人争斗,修为法宝也差了不少,只能闪转腾挪,难有反抗之力。
吕岩如今只擎着三尺凡铁,一个照面便被削去一截,幸得不久之前掌心雷法小有成就,默运雷法冷不丁的向左思明击去。
那左思明躲闪不及,一道闪电弧光落在他身上,直直落在这家伙头顶之上,眼看着那左思明扎起的道稽被雷火烧毁了大半,烟熏火燎的就像个黑面灶君,实在是好不狼狈。
那左思明直气的三尸神暴跳,哇呀呀怪叫着一通,默运龙虎山正一道本山心法‘龙虎丹鼎功’,立时身周一龙一虎虚影闪现,竟是显化阴神日游之身,仰天做咆哮状,携滔天大势向吕岩直扑而去。
吕岩还在为自家的掌心雷法如此孱弱愣神时,忽的感到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数丈高大的龙虎身影已然及身,倏然间遁入吕岩识海深处,竟是欲要直接镇压他的心神。
盖因神是气之总帅,心灵是五气之住所,心神争斗之法向来危险万分,稍有差错便会身死魂消,这左思明枉自诩名门正派,仗着修为比吕岩高出几分,这是欲要施辣手斩草除根,却又不想留下痕迹啊!
而在吕岩蒙昧混沌识海深处,他修成的阴神法相端坐不动,手执一斧一尺镇压四极,忽的一道百二十丈的龙虎法尊划破虚空而来。
立时惊得吕岩的法相倏然睁开眼来,摇身一变化作百丈高下,手中尺斧迎风便长,欺身与那龙虎法尊战在一团。
两尊法相缠斗在一起,引得吕岩的识海一片激荡,仿若天塌地陷一般。到底他是这这片识海的主人,裹挟着这方天地大势倒是不至落败。
左思明没有想到吕岩这小小的修士竟也修成阴神,而且阴神之体会这般强横,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更有这一斧一尺炽烈犀利,每每尺斧加身的时候,更有片片阴神碎片被剥落,实是痛彻心扉。
缠斗许久,左思明的那尊龙虎法相竟渐渐虚弱起来,待他察觉到时不由的惊怒呼和一声道:“小子尔敢,欺人太甚!”
龙虎道尊展开一式‘虎踞龙盘’,是他本门功法密式之一,却是取虎踞扑食龙盘猎杀之真意,练至绝顶可以扑杀真仙。只是他的功法显然还没有练至纯熟,不过亦是有一二分真意,将吕岩的阴神法相狠狠盘踞起来,难有反抗之力。
眼看吕岩就要被绞杀当场,他的心神恍惚不定,诸般幻念在眼前飘过,须知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常人大多一时难以自持。
窈窈冥冥间他好似闻得父母念念期盼和自家先前诸般发下的宏愿执念,勉力收摄失守的道心。挣扎在生死之间的他全力参悟得到诸般心法。忽的他想到先前的得到的玉简,那百晓道人好似曾说过些什么。
细细回想思量,好像是说元阳尺法不单可以丈量己身,更可以丈量人心勾动魔念。元阳斧法不只可以从所欲披荆斩棘,更可以斩去诸般杂念。
这些是此功法的上层法门,更有沟动心魔之法,他心性醇厚,从未想到此节,参悟功法的时候便一掠而过了,今日却是到了必须动用此道的时候了。
心念间,一元阳巨斧好似开天辟地一般当头斩落,好似心念间对生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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