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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吕岩含泪拜别双亲,直引得他们二人泪湿满襟,老父温言安慰一番,才让母亲情绪稍安,二老忍痛挥泪与吕岩告别。

吕岩亦是心下隐痛不已,一咬牙转身离去,老父看着离开的吕岩,呢喃着:“雏鹰终究还是要离开家的!”

吕岩与等候在侧的徐继业一道下山而去,徐继业看着身侧的吕岩亦是感叹不已,吕岩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修为却是走在了他的前面。

如今的徐继业看起来较之五年之前气质大变,一点不复先前的剽悍,反而显得瘦削了不少,更是看起来年轻了几分,显然修为在身寿元悠长,背后缚一阔剑插天而起,阔剑之上二十几道光膜层层叠叠,必是一见不俗的法器无疑。

徐继业重归玄德门下,承继洞主衣钵,却是修行一卷玄德秘法,名唤《太白庚金剑诀》,太白者杀伐也,而这庚金之气更是天地杀戮气息最重的一道,可想而知以此杀伐成就无上剑诀是何等的犀利了。

玄德上下便是依仗于此成就无上威名,当然上古之时这洞天福地却是别名太白,只是后来洞主有感杀孽太重,命上下众人入世积累善功,如此才有了这玄德偌大的名头。

他们二人离开玄德本山,反身对着洞天方向行了一礼,而后便是腾空而起,徐继业御器而行,御器者人器一体,不作分离,心集中在法器之上,而忽略其它,心量唯一,无天地人我之别,只见徐继业衣袂飘飘站立在迎风涨大的阔剑之上,好一派仙家风范。

吕岩见得如此,有心如徐继业一般御使法器飞行,却是想想自家站在烈阳巨斧之上飞跃千山万水,顿觉浑身一阵不舒服,如此唯有腾身而起,爬云而行这一途了。

如今他这御空飞行之法倒是纯熟的很,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御风实则由此可得,大块者,自然也,天地也。御大块,就是御自然,御天地!故名御风。

吕岩却是熟读儒家典籍,从中而有所得,《列子》上有一段列子御风而行寓言,就是如此,‘心凝形释骨肉都融;不觉形之所倚,足之所履,随风东西,犹木叶干壳。竟不知风乘我邪?我乘风乎?’

只是如此御空较之御器吃力一些便是了,毕竟法器于自家契合无比,御使起来自然轻松一些,一旁的徐继业见得如此,不禁哑然失笑,吕岩终究还是稚嫩了些,为了些许颜面,做此失策之举实在是不该,既然如今下山历练,那么便从这细微之处学起罢!

他们二人迅的腾空而起,辨明方向迅的往扬州行去,徐继业有心让吕岩吃些苦头,一路风驰电掣,吕岩虽说修为长进真炁浑厚了些,这般飞驰之下耗损甚是巨大,飞出五百多里真炁便有枯竭之势,不得已之下,吕岩只得按下身形,寻一处僻静所在恢复真炁去了。

吕岩见得一旁老神在在甚是自得的徐继业,心下不由得感叹一声,姜还是老的辣呐,虽然自家这修为较之人家要高出不少,可这经验之类还是太少了些,毕竟自家这徐叔未得道之前可是闯荡江湖久矣,看来自家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啊!

如此待得他回复真炁之后,也不再忸怩,唤出那烈阳斧,御物阴神作用之下,牵引着法器腾空而起,驮着他往扬州行去。

现在他也实在顾不得雅观还是不雅观了,倒是尽力收摄烈阳斧威能,如今烈阳斧孕育四年,成就二十四重地煞禁制,这气势端得是浩大的很,他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将显露在外的华光尽数收敛。

淮海惟扬州,彭蠡既潴,阳鸟攸居。三江既入,震泽底定。筱簜既敷,草夭木乔。厥土涂泥,岛夷卉服。沿于江、海,达于淮、泗。江南之气躁劲,性轻扬。州界多水,水波扬也。

扬州之地名列上古九州之一,幅员辽阔沃土千里,常唤鱼米之乡,自古便是兵家要道,更是必争之地,徐骆二人号集天下英豪,坐拥此等宝地,拥兵十几万众,端得是好大的威势!

吕岩他们二人去往扬州一行,一路御器而来,见得一些名山大泽少不得要绕路一番,却是不敢惊扰那各处的隐士高人,如此走走停停,费时三日功夫才来得这扬州近前。

他俩忙的寻一僻静所在按下云头,却是不欲引人注目,如今的扬州战事不断,排查甚是严苛,况且他们来这扬州还有要事要办,还是稍微谨慎一点的好。

只见站在一旁的徐继业竟是从须弥囊中取出两套衣物,如今他们身穿的这道袍,具是取用百年灵蚕丝手工编织而成,一眼看上去便让别人觉得他们身份不凡,在深山大泽倒是无甚关碍,现在身处这俗世却太过引人注目了些,还是乔装打扮一番为好。

少待片刻,他们二人便是模样大变,徐继业还是那江湖打扮,身上草莽气息甚重,而一旁的吕岩却是书生打扮,只是任谁看来都觉得他气质不俗,他身上的那股卓然气质却是不管怎么样都遮掩不下去。

只这一点便是看出徐继业的老道,吕岩还要学习的实在太多了些,如此他们二人步行前往那扬州,此地却是离扬州还有三十余里。

时徐敬业自称匡复府上将,领扬州大都督拥十万众,却是上个月的时候宗室李孝逸带兵三十万讨伐徐敬业,徐敬业听闻朝廷的大军赶到,便屯兵高邮据战,并且在临淮挫败朝廷的大军,战败后的李孝逸因畏惧,按兵不动。

要说这徐敬业也算是当世英豪,只是时运有些不济罢了,本是太宗赐下他们这一府李姓,祖积父震,由于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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