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睡个午觉。
&ep;&ep;临清想的是,这都第三日了,还没找到谋生的活计,真真愁死个人。
&ep;&ep;连日阴云,北风呼啸,那木门被吹得嘎吱作响,屋内二人沉默无言,好不冷清。
&ep;&ep;有小孩蹦跳着从门前小路经过,一路喊着:“哦,吃元宵咯!”
&ep;&ep;沈絮喃喃道:“啊,上元节了么?”
&ep;&ep;要说他堂兄沈丹墀也真是会选日子,除夕夜甩下新婚妻子,策马追心上人而去。于是沈府开年头一遭事便是被圣上抄了家,沈絮连压岁钱还没发出去,就一股脑被赶了出来。
&ep;&ep;这份新年大礼还着实让人哭笑不得。
&ep;&ep;如不是小孩提及,他还真不记得明日便是上元花灯时。
&ep;&ep;依稀记得去年此时,他尚锦帽貂裘与一帮公子哥结伴同游,跨过拱桥,便至集市。摩肩擦踵的路人,行于火树银花之间,蛾儿雪柳,香鬓盈盈,花灯挂了几里路,连成一脉,好似银河雪路。小摊小铺,吆喝喧天,间或有杂耍,里外围了一个周天,鼓掌声喝彩声,全应了这日的喜庆氛围。
&ep;&ep;沈絮不由唏嘘一声,只觉恍如隔世。
&ep;&ep;临清睨他一眼,转头望了自己的指尖。
&ep;&ep;犹记得去年上元,这人游荡回来,带了许多小玩意,家眷各分了一个,欢喜地叫着相公,好不热闹。
&ep;&ep;却独独忘了一个他。
&ep;&ep;他在院里弹了一夜的琴,听得小妾雪凝向碧箩炫耀自己得的花灯,又听得碧箩向雪凝得瑟自己得的胭脂,眼眸低垂,罢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