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临清,我思索了一番,你我同是男儿,我虽不知因何缘由讨你回来,但我着实不好南风,不如我们解了这姻缘,结义作兄弟吧?”
&ep;&ep;临清拿碗的手一顿,面上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ep;&ep;沈絮继续道:“你于我有恩,不若我还了你自由身,大家日后平等相待,也算谢了你的搭救——”
&ep;&ep;小公子愤然道:“你要过河拆桥?”
&ep;&ep;“不是不是!”沈絮急忙道,“我沈絮虽然家道败落了,也知礼义仁孝,断不会做这等龌龊事。”
&ep;&ep;“那为何要休——要与我撇清关系?”
&ep;&ep;“我未想与你撇清关系,只是你如今名义上受制于我,我实在不忍心,你好好一个男子,没必要委屈下——”
&ep;&ep;那个“嫁”字适时吞了回去,沈絮忐忑地望着临清,只见他放了饭碗,双手抓着衣摆,眼眶竟慢慢红了。
&ep;&ep;沈絮心想的是,果真委屈对方了,赶紧解了婚约还人自由罢。
&ep;&ep;临清心想的是,你既不喜欢我,缘何当初硬要把我讨回去,我本不爱男人,被你逼着断了袖,你却撒手不管,真真绝情。
&ep;&ep;沈絮见他半天不做声,讪讪道:“如何,不若现在便去衙门让县老爷裁决一番?”
&ep;&ep;临清闭了下眼睛,把那股委屈硬生生吞回肚子,冷声道:“你把二十两还我,我就走。”
&ep;&ep;沈絮一愣,尴尬道:“昨天花了三两,只剩十七两……”
&ep;&ep;“三两换个屋,那你走罢,余下的银子留下。”
&ep;&ep;沈絮伸手入怀,摸着那鼓鼓的银子,心里不是滋味儿。
&ep;&ep;这小公子也太心狠了,自己还了他自由身,反倒将自己扫地出门,过河拆桥四个字用在他身上才是。
&ep;&ep;“给你。”沈絮将银子递给他。
&ep;&ep;临清抿了抿嘴,只差没将银子重砸回他身上。
&ep;&ep;二十六岁的人了,怎么这样愚笨!他真是要气死了!
&ep;&ep;沈絮站起身,扫了一眼屋内,虽然是个破木屋,好歹也是个避风遮雨的地儿,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要被赶走了。
&ep;&ep;一连两天遭受到这般待遇,缺心眼如沈絮,也觉得心中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