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雨文和雪伶的美梦如曇花般短暂,却无樱花般美艳,如雷阵雨似急而促,却若梅雨般阴鬱,两人在一起没几个月便同居了,就住在那栋旧公寓,虽是离学校有段距离,但雨文承诺会载她上下学。那段日子里,雪伶的世界里没有四季变化,只有宜人的春季。她靠在雨文背上,感受着雨文的体温,听着雨文的心跳声,雪伶恨不得跟雨文交融在一块,这样两人便能无时无刻在彼此身边了。
&ep;&ep;美梦的碎裂是从哪天开始她也记不得了,大概是那天夜里,雨文比平时晚了好几个小时到家,那天下午他没来载雪伶放学,记得雨文说有事情,要她自己搭车回家,雪伶因此独自一人乘着捷运,回到铁锈斑驳的老公寓,暗红色的铁门是唯一一个迎接她回家的人,雪伶从口袋中拿出雨文给她的备用钥匙,开了锁,进到屋内,等待雨文回家陪伴她。
&ep;&ep;等待的时间是折磨人的,为了杀时间,雪伶用手机播放流行歌曲来当背景音乐,计算起今日上课教的各式题目。时间分秒流逝着,伊人夜未归,新月已高掛夜中,雪伶感到有些睏意,明早有课的她现在还不能睡着,雨文还没回来,万一他没带钥匙的话该怎么办呢?长针短针交替着前行,无情的时间不会与雪伶一起等待雨文,她眼皮愈加沉重,宛若压着两颗巨石似,但就在快被睡意夺去理智,渐渐无法抵抗疲倦时,她听见外头有脚步声在楼梯间,一步一步踏在水泥阶梯上,脚步声沉沉的,不像是雨文的,可是仔细一听,倒又有点像,雪伶猜测大概是他也累了,毕竟忙到半夜一点才回到家,任何人都倦了吧。脚步声愈来预近,雪伶也因而更加有精神,将刚才的疲劳拋诸脑后,然而现实是无情的,脚步声只是过客,就这样渐渐淡出雪伶的满心期待,她累倒在书桌前,檯灯照着她的青丝,也照着她的三千烦恼。
&ep;&ep;雨文在黎明前才回来,带着一身酒气,脖子上留有一吻红唇,进家门后旋即倒在蓝绿色的旧沙发上,睡着了。他到中午才醒来,醒来后看见桌上放着冷掉多时的三明治和红茶,那是雪伶帮他买的早餐。进厕所清洗了一阵,洗去前夜的香水与威士忌,擦掉昨晚的激情。出来后并未看见雪伶,雨文猜测她大概是出门去买午餐了,他也没多想,便坐回沙发上,慵懒地打开电视,随意地瀏览所有频道。雪伶提着一袋午餐回到住处,见到雨文马上开口问他昨晚去哪了,
&ep;&ep;「喔,昨天跟游戏商的业务洽谈到很晚,抱歉啦让你担心了。」
&ep;&ep;雨文微笑着说,
&ep;&ep;「谈到床上去了吧,你脖子上那个唇印是怎么一回事?」
&ep;&ep;雪伶愤怒地瞪着雨文,但心里更多的是难过。雨文怎么可以在跟自己交往时勾搭别的女人呢?
&ep;&ep;「喔哈哈哈,就酒喝多了,没有你想的那么夸张啦,我和对方可是什么事也没做喔!」
&ep;&ep;看着雨文信誓旦旦地说,雪伶稍稍地放心了,然而内心似乎是结了一块小疙瘩。
&ep;&ep;「哼!好啦我相信你,你不要骗我喔,我会很难过的,我这么爱你你却做出这种……」
&ep;&ep;不等雪伶讲完,雨文起身抱住雪伶,雪伶瘦小的娇躯被雨文纤瘦的躯体环绕着,她再次听见雨文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似乎在诉说着请她相信,雨文身上散发着沐浴乳的香气,这使雪伶感到十分安心。两人用完午餐后,在沙发上亲密地依偎着,午后的斜阳柔柔地散在雪伶寒毛上,屋内微尘与阳光氤氳靉靆罩着一位有情人,绕着一位无情人,有情人深爱着无情人,无情人贪食着有情人的痴情。纵然雪伶有些怀疑雨文,但她不愿相信他会做出那种事,雨文在她心目中可是个柔情似水的美男子。
&ep;&ep;日落后,屋内一片漆暗,雪伶睁开双眼却看不见四周,她伸手乱摸一阵,触到了雨文的身躯,雪伶下沙发并开啟在电视后的电灯开关,
&ep;&ep;「天亮了吗。」
&ep;&ep;雨文瞇着眼含糊着说,
&ep;&ep;「笨蛋,晚上了啦!都六点了。」
&ep;&ep;雪伶语毕,到厨房收拾垃圾,垃圾车再过半小时就要来了。
&ep;&ep;她在垃圾堆中发现了一张收据,『xx大旅社』,而这间旅社就离旧公寓不远处,上头记载的时间是晚上八点至早上六点。
&ep;&ep;雪伶耳边嗡了一声,她觉得她和雨文的世界正在崩塌着,他们构筑的爱情童话一页一页地飞逝着,但她仍不信雨文会做出背叛自己的事,也许是他同事塞给雨文的也不无可能。当深爱一个人时,总是看不清事实,事实也会因为深爱着对方,而被扭曲成想要的事实。
&ep;&ep;「你昨天晚上去哪啊?」
&ep;&ep;雪伶边收拾垃圾边问雨文,
&ep;&ep;「跟业务谈游戏的事,在餐厅,后来因为很多事乔不拢,就去酒吧继续谈。」
&ep;&ep;「这样啊,」
&ep;&ep;雪伶停下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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