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小夏,你到底在气什么?」贺容溪定定注视着她。
&ep;&ep;他向来对人的感觉很敏锐,尤其这人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就算其他人的情绪他可能揣测错误,但唯独她的情绪变化,他是永远不会错认。
&ep;&ep;「我没在生气,你误会了师兄。」苍夏言不由衷,语气淡淡的。
&ep;&ep;都气成这样,还说没生气?
&ep;&ep;他们一同长大,性格难免互相影响,因而她和他极像,都是愈生气时,表面上看来就愈加平淡。
&ep;&ep;「有人惹你了?」贺容溪没认为可能是自己惹得祸,他还以为是他不在时,她被人欺负了去。
&ep;&ep;没办法,苍夏如她所宣告的,她现在的打扮是一天比一天还要娇艳惑人,俏生生、水灵灵的模样,每次在他们找地方休息时,总会有一两个不识趣之徒前来搭訕。
&ep;&ep;贺容溪那「玉兰公子」的美名,温和端方,斯文儒雅的种种佳词,此时此刻完全在他身上找不出来分毫。
&ep;&ep;这些日子,他冷面冷语,出手狠辣,遇到那一些污言秽语的人,总是毫不留情。
&ep;&ep;他那舒雅温文的表相压根儿见不着,反而活脱脱地像极了三师弟的翻版。
&ep;&ep;「没有人惹我,你放心我只是半夜睡不得好眠,心情不好罢了。」苍夏这话倒也有一部分是实话,总不能说她是在牵怒吧?
&ep;&ep;虽然明知道怪不得他,心中还是难免有怨气存在。
&ep;&ep;她对他总是知无不言,然而他做事却总是瞒着她,二人相处从来都不公平,她终究是生气的。
&ep;&ep;不过,这次的事情也让她看清楚了一件事。
&ep;&ep;苍夏敛眉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p;&ep;「睡不好?是不是我们赶路赶得太急?」贺容溪俊容面带忧虑。
&ep;&ep;「没事,我自己就是大夫,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病。况且,习武之人,一两天睡不好也没什么要紧的,正事要紧。」端详着他掛虑忧心的神色,苍夏神情稍暖。
&ep;&ep;罢了,他既然对她并无一丝情思,她何必强人所难?
&ep;&ep;他对她的维护之情,总会让她不禁要误以为他或许也是情系自己的,可是事实终究不是,那只是深厚的手足情义而已,是她多想了。因为,但凡他对她有任何一丝的男女情意,就不会答应做下这样的事情,何况还要再加上隐瞒?
&ep;&ep;不过,兄妹之情就兄妹之情吧,他对她的情意至少是真诚的,只是无关男女而已。
&ep;&ep;这一次,苍夏是真真切切想通了,她决定适着调整心态,把心退回最初……那尚未动心的状态。
&ep;&ep;世上难得有人能真心护你,担心你,就已经弥足珍贵了,何必再多想其他的?
&ep;&ep;太过贪心,可是会天打雷劈的。
&ep;&ep;「是吗?」贺容溪皱眉打量她的神色,发现确实没有不妥,才顿时安下心来。
&ep;&ep;「是啊,顶多到了下一个市集镇上,我再买一些安神的药材就行了。」
&ep;&ep;「这倒也行,这里距离下一个镇也不远了,到时候就在那里停一会儿休息,反正距离齐家庄也不远了,多在这里休息两日也没什么不行的。」贺容溪考虑片刻就如此决定。
&ep;&ep;城镇距离本就相近,又或许是二人的骑乘速度不慢缘故,几乎不到三个时辰,城镇就到了。
&ep;&ep;进了城镇以后,一样照旧先把马匹给安置好,随身行装也都先放在客栈里头,只有金钱要物随身携带,贺容溪就陪着苍夏来到城镇打听,看看附近是否有大夫坐馆的医馆可以买药。
&ep;&ep;然后,他们那一些贩夫走卒之中,打听到一间名叫庆安堂的医馆正巧就在附近。
&ep;&ep;「前面那里应该就是庆安堂了。」贺容溪认路极强,他问清楚位置后,立刻就找到医馆了。
&ep;&ep;「咦,奇怪。师兄,他们那里怎么好像乱糟糟的?」
&ep;&ep;其实,不单是苍夏看到了,贺容溪也见到了前方不远的拥挤人群。
&ep;&ep;「要换地方吗?」贺容溪言下之意就是再找一家医馆。
&ep;&ep;「不必,只是买药而已,又不是要掺和进去,先看看吧。」苍夏认为没有必要,况且她也挺好奇前方有些什么事情。
&ep;&ep;「那好吧。」贺容溪蹙眉,表情显得不太情愿,可是终究没有驳了她的意思。
&ep;&ep;他们拨开人群,只见看到三名年轻的男子,一名倒躺在地面色苍白,一名则扶住那倒躺之人,最后一名则对着庆安堂的门口破口大骂。
&ep;&ep;「你们这是什么医馆?连个大夫都没有!大夫呢?人到哪去了?都要出人命了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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