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却听到她接着说:
&ep;&ep;「我记得小时候,爸爸跟现在完全不一样,他天天都是笑咪咪地带着我去抓各种各样的昆虫,给我做各种各样的科学小实验。」她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继续说:「自从我妈离家出走以后,爸爸就像变了一个人,天天埋在实验室里,也不会笑了,也很少说话了。」
&ep;&ep;「离家出走?」
&ep;&ep;「嗯,我妈也是大学教授。有一天我放学回家,看见爸爸一个人在家里流泪,跟我说,妈妈不见了,找不到了。」
&ep;&ep;「后来警察介入了,找了好久也没有消息。他们都说我妈妈跟我爸爸吵架,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爸爸哭得特别伤心,从此以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一心只在他的研究上了。」
&ep;&ep;「那你呢?谁照顾你?」
&ep;&ep;「爸爸不太管我了,我妈妈在大学里的同事阿姨经常会领我去她家吃饭,绿叔叔还没疯的时候也会经常过来照顾我。「
&ep;&ep;「疯教授?」
&ep;&ep;」嗯,后来我长大了,便自己照顾自己了。爸爸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一个陌生人了。他唯一愿意跟我说话的时候,就是我给他送动物的时候。」
&ep;&ep;「就像上次你给送了两只猫那样?」
&ep;&ep;「嗯,我大学毕业以后就在一家专门给各个研究所提供实验动物的公司工作。因为我爸爸在这方面还算专家,认识的叔叔阿姨们也多,销售业绩比别的同事要好很多,这点倒是佔了他的光了。」
&ep;&ep;「墨教授对研究还是很认真的,也一直特别照顾我,虽然我经常犯各种错误……」
&ep;&ep;她突然抬起头,我终于看到她的眼睛再也含不住的泪水从眼角流过脸颊。她靠了过来,拦腰抱住我,头轻轻埋在我的胸口。我举着胳膊不知道该放哪儿。
&ep;&ep;她的头微微震动了几下,我的胸口突然变得有点烫,刚开始是一点,然后慢慢扩散,我上衣胸口那块儿大概湿透了。
&ep;&ep;我慢慢放下双手,搂住她的肩膀,嘴巴贴在她漆黑的头发上。
&ep;&ep;半晌,她抬起头来,满脸泪水,嘴唇紧紧抿着,看起来无辜又脆弱。我昏昏地低下头,嘴唇试探着印在她的嘴角,她闭上了眼睛,我也闭上了眼睛,她的唇很软很温柔,有泪水的味道。
&ep;&ep;这是一个轻柔的吻,我们静静地抱在一起,直到身体不再抖动。她轻轻推了一下我的胸口,我不捨地松开了手臂。
&ep;&ep;「谢谢你。」她擦了擦眼角,对我说。
&ep;&ep;「谢谢你。」我看着她的脸,对她说。
&ep;&ep;週一,我按照墨教授的指示把新的实验设备组装完毕,正要离开的时候,墨教授叫住了我。
&ep;&ep;「准备下周要做的动物实验我们得抓紧时间这周做完了,会很忙。」
&ep;&ep;「为什么?」
&ep;&ep;「学校收到举报信,说我们实验室里存在虐待实验动物的情况,下周有内部调查组过来调查。下周的实验要全部停止,准备好的实验这周尽量多做点。你今天准备一下,明天开始晚上要留在实验室了。」墨教授严肃地说。
&ep;&ep;「明白了。」我点头。
&ep;&ep;週一的晚上可能是不色酒吧最冷清的时候。黄老闆正在吧台上跟一个穿灰色西服戴墨镜的人聊天,看见我进去了,衝我挥了挥手,灰衣人也偏过头来,衝我微微頷首。
&ep;&ep;灰衣人姓殷,电视台记者。黄老闆曾跟我提起他,说殷记者也是不色狗,还嘱咐我不要说出去。黄老闆说他也会帮我保守住我是不色的这个秘密。
&ep;&ep;黄老闆说,大部分不色是不太会讲话的,因为控制人的嗓子和舌头非常困难。他们成为不色后,会失去说话的能力,但是可以听懂别人说话。所以,会说话,对不色来说,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ep;&ep;黄老闆说,殷记者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不但会说话,还保留了狗的灵敏,总是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秘密。在电视台,他很快就成了着名记者。
&ep;&ep;殷记者总是戴着一副墨镜,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偶尔过来也只是跟黄老闆说几句话就匆匆离开。
&ep;&ep;「你是墨教授实验室的学生,对不对?」殷记者突然搭訕起来。
&ep;&ep;「是的。」我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提起墨教授。只是他的头虽偏向我和黄老闆一边,却戴着墨镜,在昏暗的酒吧里我无法判断他到底看向哪。
&ep;&ep;殷记者站起身来,走到我的身旁,提了提鼻子,深吸一口气,像是闻了闻我周围的空气,却没了下文,只是乾脆地转过头对老闆说:「我先走了,事情安排好了我再过来。」
&ep;&ep;「好的,好的。」黄老闆推开吧台旁的门,送殷记者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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