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发现了啊,我本来想告诉你的。金乌花每隔一段时间,花瓣的金乌两种颜色就会变换。当初我刚看到时,吃惊了好久呢。”
&ep;&ep;“金乌花是谁栽种的?”蒙锐跟进了地窖。
&ep;&ep;朱菊儿身形慢了下来,地窖里光线黑沉,还弥散着一股腐朽潮湿的气味,这是连日大雨导致的结果。朱菊儿找到了食材,才回说:“金乌花啊,是黄泉客栈最早的主人,黄泉老先生栽种的,他是个慈祥的老人,平时最爱养花养草,可惜三年前已经病逝了。”
&ep;&ep;“他叫黄泉?怪不得这客栈有这么个名字!”蒙锐终于知道了客栈名字的来历。
&ep;&ep;“嗯,黄泉老先生不仅喜欢种花,而且人很好,连我跟爷爷都是他收留的。”朱菊儿继续说。她收集了足够多的食物,跟蒙锐重新返回地面。
&ep;&ep;朱菊儿走到石阶上,却发现蒙锐在出神,她又折了回来问:“蒙大哥,你在看什么?”
&ep;&ep;蒙锐面前只有一面冰冷的墙壁,墙壁中间有一块不规则的凸出,像是一个巨大的石瘤子长在石壁上。蒙锐摸了摸石壁,摇摇头说:“没事,回去吧。”两人刚走出地窖,就听到不远的地方传来人的惨叫声,接着蒙锐看到一道人影从客栈里冲了出来,冲向了茫茫的草丛。蒙锐道了一句:“你留在这里!”冲了出去,跟蒙锐同时冲出来的还有另外一条身影,却是宋鱼水。宋鱼水身形似箭,半空里直坠了下来,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坑洞里插满了参差竖立的骸骨,有一人就倒在成堆的骸骨中间,胸口被一截尖锐的白骨刺穿,鲜血正汩汩从他胸口和口中冒出!
&ep;&ep;宋鱼水没有说话,面上神情像铁石一般冷峻,蒙锐也看到了深坑中的死人,是宋鱼水的手下。
&ep;&ep;“张春良!”最后赶来的熊冲悲声大吼。
&ep;&ep;第四章夜无将尽死神引
&ep;&ep;张春良的尸体被抬回到了黄泉客栈之中,朱杰老脸现出惋惜的神情,而随之赶来的张大头则恐惧地缩在所有人身后,胆怯地看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脸色,金贝的脸色有些惨淡,而白袍神秘老者则依旧静静坐在他的老位置上,一片看不透的阴霾完全遮挡了他的脸。
&ep;&ep;“大熊,你听到张春良临死前说了什么话,现在就说出来吧。”宋鱼水望着熊冲。
&ep;&ep;熊冲面容有点古怪,犹豫了片刻,才咬着牙说:“当时我正在睡觉,隐隐约约听到张春良在我耳根子边说话,当时我没在意。但没想他就……”
&ep;&ep;“不要废话,直接说。”宋鱼水道。
&ep;&ep;“他说有人要杀他!而且那个人满身鲜血,不是个活人!”熊冲的嘴唇抽动了下,再说,“当时我记得张春良在我耳边说的最后一个字是,是……”
&ep;&ep;“什么?”
&ep;&ep;“鬼!”
&ep;&ep;“哼,又一个鬼!”宋鱼水冷笑,“难道在这人世间真的有鬼存在?在这偏僻的黄泉客栈接二连三地出现这些怪事,先是客栈外莫名其妙出现了一条拦截住所有人进出的毒河,然后是鬼雾,再就是我的手下两人,桑顺失踪,至今生死未卜,而张春良更是葬身骨坑中!我看,不是有鬼,而是有人在搞鬼!”
&ep;&ep;“说得不无道理。”朱杰虽为客栈掌柜,最先点了点头,“那宋捕头的意思怎样?”
&ep;&ep;“张春良死了,我不能再让我另一个手下白白送命!黄泉客栈现在就像是一座死城,无法进出,所以我相信桑顺还没有离开这座客栈。”宋鱼水语气不容置疑道,“我要搜查整间客栈!”
&ep;&ep;朱杰稍露难色,转脸看了看除了宋鱼水外其余入住黄泉客栈的人。金贝撅着嘴道:“我无所谓了,反正身正不怕影歪。”张大头也点点头,他本不在客栈入住,只在距离客栈不远的地方搭建了一座木屋居住,客栈的事本就与他无关。
&ep;&ep;宋鱼水将目光转到了蒙锐身上,蒙锐淡淡道:“可以。”最后,白袍老者也没有异议。
&ep;&ep;近亥时,所有人除却已死的张春良,被绑死的囚犯,其余八人手持着五盏烛台在阴森幽暗的黄泉客栈中开始穿行,那连绵不绝的大雨还在继续,让客栈外的天色近乎墨黑,伸手不见五指。
&ep;&ep;金贝的房间很整齐,东西很少,有一个黑布包袱,还有几面女子梳妆用的铜镜,见几人注意到铜镜,金贝立刻将铜镜塞进被子底下说:“怎么,男人就不能照镜子?”
&ep;&ep;大家根本就没搭理他,接下来是朱杰祖孙两人的房间,也没有任何异常。宋鱼水当先向下一个房间走去,蒙锐走在最后,在朱菊儿的房间里他略微停留了一下。
&ep;&ep;宋鱼水下一个挑选的是蒙锐的房间,房间里无可疑,但宋鱼水的目光落在房间一角的那个奇形怪状的木盒之上,脑子里似闪过什么,最后只剩下了白袍老者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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